。有机会再见,她说,去小印度转转。
入住乌节路酒店。豪华酒店空气、植物甚至光线,都透出钱底色。母亲来珀斯时,给她买头等舱机票,事先没告诉她。她在飞机上拍不少照片,还发朋友圈。可能女人还是比男人乐观些,或者母亲对父亲解得足够多,彼此身上堆叠时间足够长,才不会像样,只能在记忆碎片中费劲拼组,得到仍是个不确定父亲。并且,是父亲遗留给母亲某种纪念,而从母亲身上,并不能索求父亲。同时发现,当把话题稍微触及自痛苦或父亲留给痛苦时,母亲就迅速滔滔不绝说起她麻烦事来,她对自痛苦过于沉溺,对她自己之外痛苦缺乏耐心。每个人都想讲述自,不是,可是没有那多耳朵。
从地图上看,离植物园已经很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马上动身往植物园去,还是需要做点准备。落地玻璃窗外是乌节路车水马龙。除街道上偶尔闪现简体中文,这里跟珀斯没有区别,跟北京上海也没有区别。真来吗?
就在犹豫不决时,手机响。接起来,彭伯伯问,毛毛,你到哪里?
来过新加坡两次,但每次都没想到要去植物园。这里本身已是植物蓊郁热带,跟树木花草相遇无须刻意。但进入植物园后,才意识到,如果没有在这个马来半岛最南端城市拓殖,这里会直是植物与鸟兽天堂。
彭伯伯在电话里说,到雾园门口就给他打电话,他来接。但进植物园没多久就放弃地图,只任意走着。去彭伯伯家学琴时,总是抄小道。弯弯曲曲巷子走多,变成连接彭伯伯和相处那些时间通道。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喜欢待在彭家客厅里,是因为那里有们家没有氛围。虽是样沙发、茶几、边柜和电视机布局,但这屋子里没有女人气息,不会有人让把香蕉皮马上扔进垃圾桶里去,任它摆在桌面也没什问题。但类似摆在桌面香蕉皮这样细节多,发现彭伯伯和父亲不同。父亲那时已从电站停薪留职,去广东做生意。最开始进批牛仔裤,卖得不错。后来又不知从哪儿拉回车椰子,大赔。运气最好时候,父亲靠电饭锅、电磁炉这样小家电赚不少。彭伯伯却直在教书。练琴间隙,他点支烟,坐在窗户边翻书,像是不知道世界变化。母亲不让学琴后,还是时不时溜达到彭家去。那时对彭伯伯女儿平平嗤之以鼻,女孩子,整天就给洋娃娃穿衣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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