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收拾停当,主动说,“可以帮你抱他会儿。如果你想喝完这杯茶话”。
她把孩子递给。孩子脑袋刚好在下巴下面几寸,忍不住低头闻闻他头顶。
“猜你还在读书吧?”她笑着说。
“是个医生。”
“这孩子看起来很健康吧?”
多点冰块。”她说。乘务员把冰茶从脸前递过去时,听到冰块滋滋声,“给杯啤酒吧,谢谢”。
淡黄色泡沫涌进嘴里,才意识到,这新鲜感觉几乎像第次尝到酒滋味。梦境控制计划持续七个月,也就是说,从至少七个月以前开始,就再没喝过茶、咖啡和任何含有咖啡因饮料。酒断得更早。如果没记错话,第次起念要戒酒,是在看父亲脑部CT之后。从考进医学院开始,八年求学、四年工作,似乎所受训练就是为让能看懂这张该死CT图。外人都以为父亲是因为肺癌死,毕竟,谈癌色变。但清楚,跟癌症相比,真正让父亲放弃希望是大脑萎缩。如果他没有意外摔破脑袋去检查,答案不会那早就被给出。在医生群体里,有些可以并愿意给自己亲人做手术,另些则不能并拒绝。属于后者。但父亲脑部CT图仍印刻在记忆里。有该死好得不得记忆力。
“是去旅行吗?”邻座年轻母亲问。
“看亲戚。”说。
“也是。你是新加坡人?”
“闻起来健康极。”
们起笑。让乘务员再给她加点茶。她叫朱莉安娜,在家石油天然气公司工作。开玩笑问是不是该买更多能源股票,她很认真地给推荐几个公司,建议关注,还说其中没有她所在公司。
乘务员把杯子收走后,她给孩子讲起绘本故事。孩子叫罗伊,三岁。机舱远处响起鼾声,慢慢地,孩子睡着。朱莉安娜抱着孩子也闭上眼睛。捡起那本故事书,书名叫《大卫,不可以》。书里,个头发像毛刺、龇牙咧嘴小男孩正在搞破坏。用锅碗瓢盆奏乐、用棒球打碎家里花瓶、把盆子里鸡腿和土豆组装成小人……作者就叫大卫,在短短作者自述里,大卫说,这本书来自母亲礼物。
“几年前
“中国人。”
“也有亲戚在中国,上海。”
“你是新加坡人?”
“马来西亚。”
孩子打翻牛奶。她左手抱起孩子,右手用纸巾擦拭小桌板。突然靠近孩子有双蓝眼睛,是个混血儿。眼睛之外五官很像他母亲,这张脸对于男孩来说太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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