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米,卫生间是阳台改建,马桶坐下来膝盖就会顶着洗衣机。邻居身影从厨房窗户空隙里闪过,他拉上窗。他示范电视遥控器操作、拿出茶叶水壶杯子。妈妈还在时,常来看他。妈妈会魔法,她在哪儿,哪儿就立刻变成家。他想想,拉开衣柜取出干净浴巾,再拎起琳琳拖鞋摆在沙发边。钥匙也留给姑姑。他于是背起相机,装作出门去上班。
这屋子是寒碜点。但搬家时琳琳坚持说,他们要攒钱买房,能省点就省点。结果,他们东西搬进这40多平米屋子时,根本放不下。只能买几个塑料箱,把东西强塞进去,再把箱子叠罗汉样堆在卧室角。
琳琳是认真。似乎并不觉得是跟着他在吃苦。至少她从不抱怨。他不明白琳琳为什要这样。其实他愿意她花钱多买几件衣服,可她不。有时候想起这些,窒息感会稍微缓解,两人室三餐四季不那折磨人。他觉得自己并不解女性,就像不明白父亲常年在外出差时,母亲如何带大他。男人就算在墓碑上刻下“爱妻”两字,又有什用呢。
琳琳姑姑并没有说什,还像女主人样给他也泡杯茶,过会儿摆摆手让他快去上班,“没得事,你去吧”。
他跟梅芬约在家小咖啡馆。“六运小区”曾入时,但如今走在洋紫荆树下,店面装修、招牌字体都有点土。这家开多年咖啡馆,连沙发布都变硬变黄。除他们俩,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懒洋洋擦桌面。地方是他选。还是搭档时候,梅芬曾跟他起来过这家。这家装修毫无特点,只在天花板上镶大块镜子,客人抬头就能看见自己,也能同时看见屋子里其他人。
梅芬没有化妆。衣服也只是黑T恤、牛仔裤。他轻微地失落,确认自己早已在梅芬心里降级。昨晚他问梅芬“在哪”后,梅芬回:“你女朋友很漂亮。”他没法再说什。但今天上午,他登录报社内部通讯软件,就看到梅芬发来信息。发送时间显示是午夜点。
“县城里只有条主要街道。水泥路面,宽阔平直。商店、洗头房,全部繁华和娱乐都聚集于此。本地方言里,‘上街’词可代指购物、遛狗、会友、宴饮。有家电影院,但年轻人更喜欢网吧。跟这条唯街道相对应,是蛛网样细密小巷和随处可见麻将馆。有出租车,但男女老少更习惯骑摩托,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五分钟就能跑遍全城。”
他当然记得,这是他跟梅芬去归宁县出差那次梅芬写稿子。只是后来被删删减减,稿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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