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辞职。”他突然说。
“去哪儿?”她仍旧不看他。
“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就
妇人挣扎着。
男人们将妇人扛起,脸上是快活。
“生老病死……吃饭穿衣……”
婴儿啼哭声破开暗沉沉舞台,引出束光。
舞台右边巨大、拙朴木雕显出“生死场”三字,舞台灯光渐隐。
们就不聊那多吧。”
他掏出手机,反复看几遍梅芬昨晚发给他信息,然后起身走去媒体签到处签下“梅芬”两字,领回装着车马费信封。几个女记者开始跟胖墩墩闲聊,“陈导”“陈导”喊个没完。他把装着相机背包夹在两腿之间,可就算背包隐形,行内人仍眼就看出他摄影记者身份:黝黑肤色、结实上臂、不合时令登山鞋。他从信封里掏出那三张百块纸币塞进钱包,信封折叠再折叠,直至在手里揉个稀巴烂。梅芬当然知道这活儿把通稿改改就能发,让他来不过是施舍。但这算不得什,跟网上谩骂和酒桌上羞辱相比,信封里装着三百块钱实在文明。
琳琳带着吃来,在便利店里买促销装面包豆奶组合。他个人吃完三个抹茶面包,两盒豆奶。琳琳喝盒豆奶,掏出粉饼检查有没有掉妆。梅芬来。还远远,他就眼看见她。她径直朝他们走来,几乎是跃上台阶,却从他们身边擦过去,对着胖墩墩喊“陈导!”
琳琳转过脸问他,“怎样?”他突然有耐心,仔细看那张脸,“口红再浓些。”
剧场再破也是剧场,戏开场,舞台上北方旷野、深冬寒意就裹挟住他们往另个世界去。
他端着相机躬着身子前后走动。中场休息前,相机显示屏上提示他已经拍100多张。中场休息15分钟。女洗手间排队长龙蔓延到大厅,琳琳也夹在里面。
他靠着卖饮料吧台休息,梅芬走过来,“请喝点东西呗。”他给梅芬选椰子水埋单。
他舔舔嘴唇,并没有给自己买饮料,只问梅芬怎来。
“这导演也拍电视剧,马上有部大剧要上。”她说。
他如既往地话少,于是她又说起娱乐行业浮沉,人人是势利眼,只因傻×遍地。
深红色丝绒幕布拉开,舞台上飘散着雪花。几乎是全黑。只个火盆燃亮红光。四个男人猫着身子烤火。
风声呼啸,妇人紧紧衣裳,比火盆大肚子高高凸起,“哥!这东西要出来……”
妇人哭起来。
男人走向妇人,“使劲儿!”
男人拖拽妇人双腿,众男人涌上,将妇人推来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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