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也可以再抽。”说。
他又在叹气。片刻之后他终于说:“大熊,想好久,这句话还是应该说。如果你今年27岁,那绝对双手赞成你去伦敦,谁挡你路都是自找没
……”
医生依然冷静:“才四十几天,离长出手来还有阵子,不过确实是上肢部分。你看,动。孩子很健康。”
“他在跟打招呼?”崔太惊愕得难以置信,手指渐渐地挪到屏幕前面跟着轻轻晃动,脸上突然融化,“真是打招呼——他怎会……你好,你好呀宝贝,是姥姥——”
医生静静地抬下眼睛,口罩上方眼睛里第次有点笑意。
崔莲不止次地给讲述过那个B超室里这幕,已格外熟悉,每个细节,每个转折,以及每个转折处她似曾相识叹息。
那如此说来,既然爱是那个因为蜂蜜才柔软而坚定她,就不该抱怨她因为恐惧给蜂蜜带来伤害而离开。不该抱怨当蜂蜜生活也许会有动荡时候她就又次急急地张开所有防御,因为最初想要,恰好就是这样她。人是不会改变。
翻身坐起来,遍又遍深呼吸,已经快要清晨六点,窗外依旧是片夜色。要把冰箱里拿半瓶老杨喝剩下“余市”拿出来,给自己来点儿;要就出去跑步。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安静下来,脑袋里就似乎刻也无法停歇。回忆与胡思乱想就像是万花筒,在诡异时刻和契机,变幻着组合方式,将精神玩弄于股掌之上。
老杨曾担心地看着说:“要不然,你回趟家吧,在你从小生活地方待几天,去吃点你以前爱吃东西——你这样下去不行……”他脸上担忧与怜悯同几年前如出辙。虽然他忘记,和他不同,已经没有个从小长大地方可以回去。外公下葬,外婆跟着们到深圳,已经是二十年前事。与那个拼盘工业小城联络,已渐渐稀少到忽略不计。不过老杨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凌晨两点半,立刻在手机上买好七点起飞回深圳机票,打算待天,再赶周清晨六点半那班飞回来,来得及去办公室。他愕然看着如此迅速地行动,叹口气。
凌晨四点他和起下楼,他等着代驾,等出租车去机场。现在为不打扰杨嫂休息,他都改成来家聚。冬天来,总有小团白雾从嘴里跑出来,让人摸不准身边人是不是欲言又止。
打火机从指间滑落下去,俯身去捡,听见老杨跟说:“你不是都戒七八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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