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形容刚刚遇到崔莲时那种惊喜?如今最清晰记忆是,那是个三月末下午,像自然灾害般北京杨絮刚开始飘飞,阳光甚好,至于是不是碧空片——是真没注意到。在咖啡馆里等着老杨,当时店里人不多,两张空桌子之外,个三人桌边,坐着三个女人。并不是有意要偷听她们说话,只不过是在听见同时马上理解她们说内容。
她们好像在讨论其中个人小说该如何改编成电视剧——在北京某些特定区域咖啡馆里,听到这样对白完全不新鲜。坐在最中间那个应该就是小说原作者,坐她旁边那位应该是她编辑或者工作人员,另个声音应该来自制片方。工作人员声音带着某种不动声色世故:“可以推荐个编剧给你吗?当然你要是觉得他不好可以不用……”来自制片方声音明亮而愉快:“没问题,先让看看他写东西。”你来往,两个人语调都非常客气。坐正中那个女作家声音虽然也很客气,不过总带着种微妙做作。女作家非常有教养地说:“……知道这个情节真正落实到剧本上可能需要改,但其实生活里不就是这样吗?你们说个男人该怎报复个女人?真说不好,女人和女人差别真太大,或者说你很难总结出来句或者几句话……但是个女人要怎报复个男人?就在他特别脆弱时候给他戴绿帽子,这是绝对管用呀。”片刻寂静后,其余二人爆发出阵大笑,连经过身边服务生都惊悚地回身看眼。
震撼地抬起头,左右两位还在笑,女作家已经换个更悠闲坐姿,脸心满意足。她就在等着这个,就连服务生有点被吓住表情都在她视线范围之内,且更加让她怡然自得。——为什知道这件事呢?因为小时候是个极度害怕别人注意到人,不是自卑,没什原生家庭阴影,只是单纯地生理排斥群人注视着目光。所以很早就会辨认群与截然相反人——当周围人都将注意力投射给他们时候,他们眼神就像是呼吸到雨后混杂着青草香味空气。
女作家微妙地扬起下巴:“服务生,再来杯热拿铁。”三人中最左边那个女人立即站起来:“这边必须到前面收银台点单,去,雪夜老师要热拿铁,还有呢……”她轻微地转下身子,正好看到她侧脸。
那就是如今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是依然爱看,崔莲侧脸。
其实特别不会形容个人长相,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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