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那之后,世界在眼前果真如江湖般徐徐展开。互联网进入生活后,在网上认识许多朋友,他们又逐渐发展成现实中朋友。在学校,循规蹈矩,旦放学,则像是走出哈尔移动城堡,在这个茶馆那个书吧,都留下比年长许多朋友们谈天说地而在旁写作业定格。现在回想,在同学眼里,恐怕是个“很社会”人。更加幸运是,认识这些“社会上”朋友,和那位出租车司机样,都不是坏人,也愿意把当成朋友。至今都是。
毫不意外地,随着慢慢长大,不得不无奈地逐步承认,世界并非江湖。世界这个客体和主观认识存在着相当大距离。当退而求其次地融入,至少是不被排出时,世界变得越来越普通、安全、无生趣: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神奇事,但绝大多数与没什关系,甚至闻所未闻。人们平凡而幸福,也平凡而不幸。也是人们中员——是,有天死亡也会在身上发生。拼命地寻找那些想象中朋友影子,夏雪宜、任盈盈、胡斐、程灵素、曲洋、桃谷六仙,他们都在哪儿呢?当独自路过间凉亭时候,会不会看见位正被日月神教和武当派围攻,却淡定地戴着镣铐坐在凉亭中间喝酒向问天?在这漫长岁月里,已经做好许多准备,学习各门各派武功,练习自认为强大胆量,遇到许多不幸事情,也获得许多珍贵礼物,只等着遇见这幅场景:上前步,坐下与向问天喝三杯酒,然后亮出平生绝学,人群爆发声喝彩,接着拼个你死活。无数只青蛙从天而降,无穷只白鸽自地底升起。
在幻想中徒步同时,枯坐于人间,为日复日谨小慎微百无聊赖。那些从书本上或是人群中听得传奇在哪里呢?不相信它们是人们为慰藉自己无望心灵编织幻影。于是有天,灵光乍现,如同辆出租车缓缓停在面前,车门自动打开,坐在驾驶位是自己,明白:仍然待在那艘停泊在狭小湖泊塑料小船中,洪水已经退去,而不能等待更大大雨将这片陆地变成海洋,必须从小船中踏出来,离开终南山——这将意味着悲剧开端,也将指明冒险方向。
做好启程准备:是,冒险将从现在开始。
2022/8/19,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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