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乾蕾抿抿嘴,快没耐心了。
“我想说,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的小孩也变成这样,”他深呼吸,“我不希望和喻沐杨走上你和我爸的老路。”
乾蕾突然笑了,“不是说我不能理解你吗?你怎么可能变成我这样?”
“最开始我也以为不可能……”萧席敞着腿坐着,靠上椅背,试图抛开母子层面的桎梏,以一种平等的态度沟通。
萧席低声笑,“早就和好了。”
被乾蕾这么一问,他才想起,当初自己傻不愣登地跟喻沐杨提议结婚,有一半还是因为抵抗乾蕾对他婚姻的过强的掌控欲。
“妈,”萧席问,“你喜欢喻沐杨吗?”
乾蕾睨了他一眼,好像在用眼神责怪他问得太迟,她喜不喜欢有用吗,外孙都快出生了。
“喻沐杨最近怎么样?”
这个吻。
萧席很轻易就被喻沐杨勾得来了兴致,抱着他往卧室里走。喻沐杨被他扫在颈间的头发弄得很痒,不停地笑,不一会儿又开始敏感地叫唤,一晚上的情绪起伏很是激烈。
电视柜上的照片多了几张,还有最近的几次B超扫描,小葵正慢慢长大,他的两个爸爸对他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经过综合比较,萧席选定了滨市第一医院的肿瘤科权威曾医生来为自己的母亲进行手术。
选定医生的当日,他就帮乾蕾预约排号,最近收到通知,曾医生已经看过了病例,决定下个礼拜给乾蕾进行第一场手术。
“还行,您给他的中药还喝着呢,睡眠好多了,也没有最开始那么难受了。”
萧席的指尖在纯白的床单上划了划,“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的性格随你了,很不讨喜。”
乾蕾瞪眼看着他,以为自己儿子疯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说‘不讨喜’的意思是,既不会让别人觉得亲近,自己对自己也有很多不满。”
萧席说,“你的学生管你叫灭绝师太,我的学生也觉得我教导严厉,我外公外婆在自己的学生心目中,恐怕也不是什么慈祥的形象。你发现没,咱们一家人的性格真的挺像的。”
下了班,萧席买了束向日葵,来到乾蕾的病房,对方正在看一本教育方面的书。
书很厚,乾蕾看得出神,萧席的出现吓得她手抖,啪一声,书就掉在地面上。
“医生说让您好好休息,”萧席将书捡起来放到她床头,“不是决定不动手术了吗,怎么还看专业书,反正你能给学生上课的时间也不多了。”
乾蕾别开眼,从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拿了支空花瓶,开始整理萧席带来的花。
“关你什么事?”她冷声问,“自己的伴侣哄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