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开
盏昏暗
台灯，程延林推开门走进去，
小声劝严妈回家休息，自己晚上待在这里。
严妈没什
精神样子，点几下头后，说明天会带鸡汤过来。
等她走，程延林脱去外套，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出来后走到病床旁。
他弯下腰，仔细端详严拓眉眼，轻声问：“是装睡还是真睡？”
严拓脖子上缠着厚厚纱布，头发被严妈打理过，剪得很短，因为半个多月没进过食，全靠输液支撑，脸颊瘦得凹进去。
他双目无神，直愣愣看着医生，点下头。
“你知道自己为什在医院吗？”医生问。
严拓抬起胳膊，指下自己脖子。
医生鼓励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个伤口是怎造成，你还有印象吗？”
味也着实不太好受。
不知道严拓还记得多少，以前事想起来没有。如果全都想起来，现在对他是什态度？
得不出答案，程延林在会议上发火，把这段时间松懈精神员工通通骂遍，最后摔笔回到办公室。
秘书室气氛紧张，安妮和安迪谁都不愿意去惹里面炸药桶，互相推脱，都想让对方进去汇报工作。
推半天，安妮浑身无力趴在桌上，小声说：“好想念小拓拓，他怎这久都没来上班？”
其实没有意义，真睡不会有回应，装睡更不会回应。
看会儿，程延林直起腰，晚上凑活着在沙发上睡觉。
早晨他喝完严妈带来鸡汤才走，病房外走廊传来富有生机热闹声，有家属边嘴里念叨着抱怨话边拿暖壶去接热水，也有家属小心搀
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画面，混乱又晃动，即便就身在其中也看不真切。严拓痛苦地闭下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对话结束后，医生单独跟严妈谈话，告诉她情况不太理想。
严妈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抠着指甲盖，过半天才问：“那，拓拓之后会怎样呢？”
“最坏情况可能会恢复成之前精神状态，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坚持治疗是会改善。”
程延林很晚才到医院，严拓已经入睡，严妈坐在旁边板凳上发呆。
安迪戳戳她胳膊：“坐起来，万等下程总出来看到你就完。”
安妮立即坐直身体，但还是止不住叹气：“要是小拓拓在就好。”
严拓无暇顾及办公室里打工人死活，此时他正在接受精神鉴定。
医生坐在桌子后面，谆谆善诱试图让他多说几句话，可严拓从开始就言不发。
“你还记得
吗，之前给你做过年治疗。”医生语气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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