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这种病毒。其传播速度之快、毒性之大,甚至让病房里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的医生都感到不安。有些病人早上生病,夜里就死掉了。还有些病人会在高烧、疼痛以及肺部积液或者肾脏衰竭的状态下苦撑数日,然后死去。虽然医学界和宗教人士做出了种种努力,死神还是张开血盆大口,借着这种魔鬼流感的势头,迅速夺走了超过五千万人的性命,与这个数字比起来,那场让他们害怕不已的战争导致的死亡人数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尽管考普一家欣然接纳的孩子的家人都得病了,但考普一家从未因感染病毒而患病。他们失去了许多邻居和朋友。考普夫人的某个堂兄弟在发烧数个小时后便死掉了。约翰站在自家屋前的门廊上,四处张望着眼前的街道,却看不到一个未受病毒侵扰的人家。考普一家非常欢迎那个孩子,而且很爱她,等到该把她送回沃格尔家的时候,他们给她穿上了一件点缀着蓝色圆点的白色礼服,喜气洋洋地带着她回到了沃格尔家的农场。
没有人知道那孩子回家的确切日期,可是,如果你将家庭故事的模板置于世界的历史长河之中,你就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希望之光自始至终都在闪耀着,奇迹也一直存在,最终变成一种传承。
就在沃格尔一家团聚的那个礼拜,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中均出现了“战争宣告结束”的字样。将近四年之后,整个世界不仅厌倦了残酷的战争,而且也无力继续将这场战争打下去。那种魔鬼病毒沿着行军路线肆无忌惮地席卷了全世界。在美国,几乎所有的军营都被隔离了。这场流感的威力不亚于其他决定性因素,至少暂时迫使那些参战的国家低了头。
[1]上文中,鲍姆先生用德语连说了两个“不,不”(Nein.Nein.),发音跟英文的“九九”(ninenine)相同,所以接线员露西误以为他想给99号分机打电话。
[2]天主教的神父往往给临终的人或病人施行涂油礼,油代表着圣灵。行礼期间,病重和垂死的教徒会当着神父的面做最终的忏悔,忏悔以后,神父给其身体涂上圣油,这样一来,教徒就把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全部交给了上帝,静候死亡的来临。
[3]一种木屋,多见于新英格兰。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有二层,后仅一层,都有斜顶,中间有烟囱。类似于盛盐的盒子,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