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这个意思。”
荣格尔斯歪着头,看起来很困惑。他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可事实上,事情当然没有这么顺利。加诺威继续说道:“你可以一如既往地主持弥撒。可是,任何人都不允许参加。”
荣格尔斯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可加诺威却举起了手:“指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荣格尔斯神父。危险也是显而易见的。州卫生委员会已经下达了命令,在另行通知之前,不得举行任何形式的室内以及室外的公共集会。神父,撇开我俩的分歧不谈,我同意委员会的决定,可是,哪怕我不同意他们的决定,事实依然是事实。这种疾病是致命的,必须立即采取严格措施来防止它进一步扩散。荣格尔斯神父,我还得去看病人,他们现在很需要我。再见。”加诺威与神父擦肩而过,他把帽子牢牢地戴在头上,似乎行进在狂风之中。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在特殊时期去跟神父打嘴仗。
然而,荣格尔斯神父并没有善罢甘休,他急匆匆地追上了医生:“医生啊,你的那些事实还真是宝贵呢。你总是躲在它们后面,把它们撒在那些会给你指明正道的人的路上。尽管你拒绝承认,但灵魂也是一种事实。我跟你一样,也从事着救人的行当。我关心的是他们是否能获得永生,我不会允许你逼迫我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放弃我的会众。我不会锁上教堂的大门,不会拒绝安慰那些受我照顾的饥饿灵魂。你不能,你可别指望我会服从这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指令。”
此时,加诺威已经走到了马车跟前,约翰·考普正在收起缰绳,他的一只手握着控制杆,等医生在座位上一坐稳,他便会松开刹车。他受雇于医生,必须尽快把医生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医生冲他点了点头,于是他甩动缰绳,啪地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儿迈起了轻快的步伐,两人也随即出发。神父急匆匆地走在马车一旁,他还没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他体格魁梧,却缺乏锻炼,很快便气喘吁吁起来。他的那身黑色长袍缠绕在他双腿之间,这让他走得更慢了。
“弥撒是一件神圣的事,加诺威医生。你至少在名义上还是一名天主教徒。你心里肯定也清楚,这道命令是一种亵渎,是对上帝的大不敬!”他紧紧捂着胸口,而加诺威也不忍心继续向前走了。
“约翰,”他大声喊道,“停一下。”
追上马车的时候,神父弯下了腰,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荣格尔斯神父。”加诺威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想避免冲突的愿望扼制住了他的愤怒,“如果你乐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