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格尔达。”鲍姆一家离开后,他说道,“可别再让自己这么激动了,对你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每当有人告诫格尔达不要“太过激动”,她几乎都会因此而“激动”起来。她将手里的毛巾扔到操作台上,气冲冲地离开了厨房,砰地摔上了身后的门。
她听见送邮件的马车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停下脚步,掸去身上的灰尘,整理一下仪容。冲向那辆马车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迎着风鼓了起来,她忍不住笑了。“小鸟夫人。”他说完后,两人都笑了起来。她把自己写的一封信交给了他,又接过了他递给她的一沓邮件。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她则行了个屈膝礼。随后,她一路微笑,走向回家的小路。这样的互动真是愚蠢极了,可每一次,她都满怀期待。
格尔达沿着小路向家中走去时,被弗里茨吓了一跳。他从鸡舍背后走出来,动作实在太过突然,她差点叫了出来。
“你很投入嘛。”他说,“邮件里有好消息吗?”他双手都拿着工具,所以格尔达没把信件递给他,不过她觉得,她的表情似乎,bao露了她的想法——她很想把凯瑟琳的信塞到自己兜里,连看都不让他看。这让她感到有些慌张。她想知道弗里茨是否看见了她跟查尔斯·伯克说话,这么一想,她便激动得连脖子都红了。
“你没事吧?”他问。她用手摸着脖子,想张嘴说话,可就在这时候,两个小男孩从拐角处跑了出来。弗兰克尖叫着指责雷偷走了他的娃娃,于是,她和弗里茨一下子又陷入了混乱的家庭日常。
自那以后,又过了几个礼拜,格尔达一直没空去想那些邮件,也没空去想弗里茨有可能看见了什么。终于到了夏天,活儿多得他们干都干不完。很快,因为日渐隆起的肚子,她平时穿的衣服也变得不合身了。等到她再次想到自己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到面对查尔斯·伯克愚蠢的调情时会脸红的那个女人的影子了。怀孕这件事总是会占去她全部的注意力,甚至让她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几个孩子。仿佛她搬到了一座岛上,只能远远地眺望自己的家人。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里的宝宝越长越大,而她也越发形单影只了。
[1]在英文中,sister一词既有“姐姐”“妹妹”的含义,又有“修女”的含义。此外,在教堂里,修女间也以姊妹相称。
[2]圣哲罗姆(SaintJerome,约340—420年),出生于罗马帝国一个富有的基督徒家庭,是早期西方基督教会四大权威神学家之一。
[3]Bus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