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楼。他呢,则侧着身子,好让她一直停留在他的视线之内,与此同时,他拿着盘子,仿佛在引诱她。不过,等不到他们下口,盘内的食物就冷掉了。
关上门以后,米兰达可不像那些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害羞的女子。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中央,埃德则一颗一颗地解开她下巴到腰间的扣子。她摘掉发卡,摇了摇脑袋,让头发松垂下来,挠得他的手直痒痒。她利落地耸了耸肩,裙子便从肩上滑落到地板上,然后她从裙子中探出脚,走向他,仿佛她天生就会做这件事。她用手捧起他的手背,引导他找到每一条缎带、每一根需要解开的系带;等到她身上不着一物时,她满怀信心、非常顺利地伸手摸向了他的衣服。冷冷的光线透过精致的窗户射进了房间里,她的皮肤有些发麻,变成了粉红色,可是,也用不着着急。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仪式,她并不急于做任何动作。
只有在事后,等到埃德将自己的脸埋到她浓密的头发里,两人的身体与呼吸也恢复正常的时候,她才会无法自抑地陷入不可避免的悲伤情绪之中。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翻身背对丈夫,试图隐瞒一些他无法隐瞒的事。这一举动与我们作为人类的最终命运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我们都只是凡人,且脆弱不堪。回忆如同幽灵般在房间内活跃起来。本是自己造就的东西,也会轻而易举地被他人夺去。
[1]此说出自德国文豪歌德之口。
[2]一种类似桥牌的纸牌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