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快又争论起这个话题来了?“是啊,我的婚姻,爸,我没说错吧?不管怎么说,它都是一段婚姻,爸。毕竟从法律和教会的角度来看,我都已经结婚了。”七年前,她在和弗里茨搬到西部之前也说了同样的话,可他那时候没有听进去。他们是在县z.府大楼里结的婚,没在教堂里,德吕克一家早就确保了这一点。不过,一位来访的神父对当地的政治和家族纠纷并不感兴趣,他祝福了这对新人喜结连理。尽管如此,她却无法强迫父亲把这些他不愿正视的事实当作她结婚的证明。
她不想谈论自己的婚礼,可她之所以回来,部分原因在于她一直放不下因为婚礼而产生的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她想告诉他,她很害怕战争,很害怕这个国家正在经历的一切,很害怕火车上发生的那些事,很害怕自己会因此失去弗里茨。她又一次试图讲话,可他也说起话来,还提高了嗓门儿,完全盖住了她的声音。他沉浸在自己的“战争”中,数落着她犯下的所有罪过;父亲失望、愤怒,可这都敌不过她对父女俩能和睦相处的渴望。
突如其来的一阵晚风扯落了格尔达头上的围巾,她用发夹夹好的那缕头发也松开了。毫无疑问,她看起来就像她感觉的那样,像头野兽;她仰着头,冲着夜空大喊,一个字也没喊出口,只是发出痛苦的声音来。她的父亲看了看她,这可是他生平头一回这么看着她。两人的眼神交汇,眼睛如铁一般漆黑。
“你想要怎样,爸?”她的声音小了下来,如同耳语一般,“想让人告诉你,你是对的吗?我做不到,爸。”她想谈一谈爱,谈一谈弗里茨,谈一谈她对弗里茨的感受,但她知道,在他眼里,他会觉得这些话无比轻浮,不可原谅;如果在他面前说这些话,那他就会这么觉得。“看一看我的孩子们吧,”她用手指了指熟睡的孩子们,“至于火车上的那个男人,还有这场战争……”她回头看了看孩子们,害怕自己会吵醒他们;她觉得胸中空荡荡的,仿佛恐惧和愤怒已经清除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瘫倒下去,靠着身后的横木。父亲一言不发,闭上了眼睛,他的下巴松弛了下来,也许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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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天,这场欧洲之战——过去三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是这么称呼它的——也变成了美国之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似乎离美国民众十分遥远,与他们并没有直接联系,可突然间,它却在世界各地打响了。美国深陷其中,不仅投入了金钱支持战争,还派遣了国民去作战。这场战争摇身一变,成了一场名副其实的世界大战。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