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州就这看会儿,连日来疲惫便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他伏在床边,熊样身躯蜷缩在窄窄床头,实在称不上舒服。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选择去睡沙发,轻轻握着许念只手,阖上眼睛,很快便睡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感觉身旁人动下,便又立刻惊醒。
许念没料到他会这警觉,稍显错愕解释说:“去卫生间
好在有人眼疾手快,在他做出翻身那刻将只垃圾桶送上去,接得分毫不差,稳稳当当。
吐完,许念皱着眉头闭目养神,还是那人,绞条温热湿毛巾,坐在旁细致为他清理脸上污渍。
“家里不用守?”
他虚弱问对方。
“有得是人,用不着。”
给打晕,他只是气不过,想给这个被欺负惯人个教训,谁料对方居然连这下都受不住,身体瞬间失筋骨,顺着车门软绵绵就倒下去-
守灵三天里,陆文州几乎没怎合过眼,看起来精神头还算不错,个人尚且应付得过来,这得益于那副强健体魄,以及某种期待——很快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身,带着爱人共赴光明未来。
老太爷最后位故交来自春城,老人年岁已高,受不得这般刺激,也是由后人代为出席。
那人与陆文州年纪相仿,或许还要稍长几岁,姓裴,三四年前他们曾同去南方参加某场峰会,所以彼此熟知。
陆文州将他路送出宅子,趁着等车功夫,站在刚抽芽柳树下闲聊,听对方道:“那次你没来,于老之后还提起过,说们这些小辈里只有你最合他心意,可惜总不见面,他都快忘记。”
陆文州轻松回答。
许念牵牵唇角,闭着眼睛没再说话。
大约停五六分钟,护士来换吊瓶,临走时看到床边垃圾桶,叮嘱病人暂时不能吃任何东西,或许有轻微脑震荡。
陆文州将桶拎到卫生间倒掉,洗手出来,继续坐在床边。
这时候许念已经再次睡着,双手交叠在腹部,呼吸声很轻。
说是年前,陆氏错失那次机会。
陆文州只是苦笑,嘴里附和着以后定会亲自上门赔罪,却始终不肯解释那日爽约原由。
等到把人目送走,管家递来件大衣,他随意披在肩头,询问屋里还有多少客人,管家却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什。
几句话功夫,所有人都看到,他们那向来四平八稳家主在这瞬慌神-
许念醒很痛苦,头晕得厉害,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恶心,还没完全睁开眼,喉咙中瞬间涌上股酸苦,紧跟着就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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