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谈不拢。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僵局,陆文州不知这算不算许念迟来的叛逆期。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对方一直都在扮演一个乖巧懂事的情人角色,当别人家的父母因孩子的青春期而头疼时,许念从来不会展现出半点反抗。
他总是跟随在陆文州身边,低眉顺目,有求必应,这也导致陆文州从未想过,或许那些绵软与服从都是对方装出来的,棉花团下藏着的,其实是一根剧毒的针。
“我没有不允许你结婚,”可怜的老男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中,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面色颓然:“你至少要与我说一声,过去不让你同秋家的姑娘接触,是因为当年秋家债务缠身,她到底是不是出于目的才接近你的,谁都不知道。现在你又要跟一个不干不净的人结婚······”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再见过许念。
送走母亲的第二天,他曾希望同陆文州坐下来谈谈,将两人之间的问题开诚布公,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一味的回避。
直到头七这天,许念从公墓回家,在陆文州的办公桌上发现自己这些年向境外的汇款记录。
一瞬间他头皮发麻,将厚厚的一摞纸全部摔在了男人身上,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在纸片漫天中向对方质问,“你凭什么调查我的隐私!”
陆文州的脸颊被锋利的纸张边缘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口,不是很疼,所以没察觉,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许念,问道:“你呢?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瞒着我与秋家的女儿联系?”
说到此,陆文州深吸一口吸,抬眼看向许念时,目光中带着隐隐哀伤,“阿念,你跟他上床的时候就不觉得恶心吗?”
他的意思很明了——我把那么多好东西都给你了,你却一样都不稀罕,偏偏要去捡垃圾吃。
换谁谁不心寒?
显然,许念并不这么认为,他无法理解陆文州的话,甚至觉得十分可
是的,六年前陆文州的那场棒打鸳鸯并未令二人放弃,在了解了许念当日为何会爽约,秋月白对他更加欣赏,而许念在得知秋家的不幸遭遇后义无反顾的选择伸出援手。
即便无法再作为恋人相处,他们也是多年挚友。
秋月白感激许念的帮助,是对方在她的家族落寞后继续接济她的学业和生活。
所以,当许念请求秋月白收留并保护自己的家人时,她毫不犹疑的答应了。
对于陆文州的问题,许念觉得不可思议,皱着眉头审视面前的男人,理直气壮的反问:“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有选择自由的权利,凭什么要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你?你又有什么权力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