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心道:“巴掌大的数字都能看错,何止是老眼昏花,我看你是直接瞎了!”面子上还是客客气气,“方总要不要一起进来喝一杯?”
只是随口的客套,未料方振还真就厚着脸皮走进来,如同主人家般巡视了一圈菜色,一面夸不错,一面借机拉近二人距离。
许念见他越靠越近,不自觉向后撤出一步
他记得这件大衣,是去年两人到上海听经济座谈会时,托熟人请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裁缝量身订做的。
自己的那件颜色较深一些,版型也尽量内敛。
而许念的款式就偏时尚,很符合年轻人的气质,特别是那个恰到好处的收腰,将他的挺拔和纤细展现得淋漓尽致。
陆文州记得这两件大衣加起来一共花了他大六位数,不过从效果来看显然很值,非常值!堪称赏心悦目。
许念坐进车后,听陆文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穿这么点儿?”
翌日,一向准时的许经理果不其然迟到了。
彦鹤看他揉着腰小心翼翼坐进老板椅中,心知昨晚估计被折腾得不轻。
许念见他汇报完公事迟迟不肯走,不由笑起来,“有话直说,杵在我这儿当门神呢?”
彦鹤一皱眉,支吾得跟个小姑娘似的,“许哥,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你这么有本事的人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受气?”
许念对着他两手一摊,“我一没学历二没钱,出去谁要我?”
“得给陆老板长脸啊。”许念笑着回他,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吃饭的地点定在鸿门,老板亲自相迎,他和陆文州是旧识,知根知底,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也方便。
距离约定的时间尚早,许念独自在包厢将餐具的数量重新确认一遍。
没一会儿服务生推着餐车来上冷盘,又将提前订好的菜品给他看,许念仔细过目,听走廊上传来笑声,而后房门被推开,他见来者先是一愣,继而冷笑着打招呼,“方总,好巧。”
方振似乎也有些意外,转头看了眼门牌,一敲脑门,带着歉意道:“抱歉抱歉,我这老眼昏花的,看错号码了。”
何况哪里受气了?全公司上下谁敢给他许念气受?
彦鹤才不信,干笑道:“你可别哄我,秀秀都说你是那什么高智商人才。”
许念被这词整笑,一口水呛进气管里咳了个惊天动地,末了擦着泪向彦鹤解释,“真没骗你,我学历就是个高中,现在出去哪个公司不是研究生起步?”
彦鹤还是觉得他在哄自己,讨了个没趣,撇撇嘴走了。
天气预报说今年是个暖冬,傍晚陆文州来接人,老远就见许念穿着件单薄的驼色羊绒大衣,心情不错地从公司门口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