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感谢大家吗?”
“感谢?感谢什么?”
“大家都会照顾你啊,比如吃的还有睡的地方——”
“那都是多余的。人各有职责。”
“那你的职责是坐在这里吗?”
修再次不解地歪着头。
还有一次,修工作回来,买了酒和下酒菜去找巴巴。虽然神气地说什么对一切没有执着,但巴巴毕竟只是个老人。他不工作,只靠同伴照顾,应该对酒和食物毫无招架之力才对。修想看巴巴向他低头。
为了隐瞒意图,他露出爽朗的微笑说:“如果你不嫌弃,这些请你吃。”
修把酒和下酒菜放到巴巴面前。他观察巴巴的反应,只见巴巴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径自打开杯装酒的盖子,喝了一口,然后把装鱿鱼丝的袋子扔到一旁。修见状一阵恼火:“你讨厌鱿鱼丝吗?”
巴巴大大地张开嘴巴。嘴里只有数得出来的几颗牙。
“嗯,没错!”修不满地回答,“这种理由很容易猜到啊!我在这种年纪就成了游民,说到存钱的理由,就只有为将来的生活准备资金了。”
“没钱不方便,但钱能买到的富裕,可想而知。”
“巴巴不想要钱吗?”
“我对一切都没有执着。”
“如果毫无执着,那不就是神了?你在搞宗教或是什么吗?”
他在意的是巴巴。后来,他又有几次机会与巴巴交谈,每次巴巴都说出仿佛看透他内心的话。
有一次,巴巴一看到他,就咧嘴笑道:“存钱好玩吗?”
“啊?”
“我问你存钱好玩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存钱?”
“不一定是这里,我会去需要我的地方。”
“你有信徒吗?”
“没有那种东西。你相信什么吗?”
“没有,而且我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才好。”
“相信是一种赌注。赌输了就恨恶
“对不起,可是也用不着丢掉吧?”
“不机灵的家伙,做任何事都不会成功。”
“何必这样损人?我以为你会开心才买的。”
“少卖人情了,你以为我会向你道谢?”
企图仿佛被看透似的,修内心一惊,但这更令他气愤难当。
“所有宗教都通往同一条路。”
修纳闷了起来,他觉得话题偏了,但还是问:“同一条路?”
“通往神的道路。”
“既然说神,那果然是宗教嘛!”
“宗教是个人的信仰。任何宗教只要成了组织,就会走向腐败。”
“一看就知道。最近你没喝酒,也不抽烟。”
“你在观察我吗?”
“谁观察你了?你的想法全写在脸上。”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存钱吗?”
“想存钱离开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