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嫌吵,对病人说这种话未免也太冷血。修想要反驳,但咳嗽依然止不住。
周围客人也频频朝这里瞄。
修受不沉重气氛,站起来。没有人为他说话,他们似乎都赞成他离开。
修来到外面,夜风冷冽极。脸颊因为发烧而热烘烘,不觉得多冷,但脖子到肩膀带就像被什附身似,恶寒不止。修垂着头咳嗽着,走在夜晚路上。
站前广场上有几张长椅,但已经有好几个游民在那儿。感觉在这里也会被当成碍事者,修不敢在长椅上坐下。哪里都好,他想在可以不必顾忌他人眼光地方躺下。
GET!这带都这称呼那家店。”
那家GET也拒绝他,他丢脸到不敢说出来。只不过是在网咖过个夜,何时开始非要身份证明不可?现在这个社会,越沦落底层就越寸步难行,令人愤慨。既然如此,就只能在桑拿店过夜,虽然比较贵,但是和GET比起来,睡觉空间更宽敞,而且还可以泡澡。不过站前几家桑拿店好像联合起来对付他似,全部客满。
随着夜越来越深,车站前马路上聚集越来越多临时工和貌似游民男人。他们似乎和自己样,正在寻找过夜地方。因为四处走动,咳嗽与高烧越来越严重,修不舒服得随时都会倒下。
他进入快餐店,点百元咖啡,上到有卡座沙发二楼看,座位被外貌寒酸、与店内明亮氛围格格不入男人们占领。修勉强坐到角落座位上,但诡异气氛还是令他坐立难安。
鼾声大作,睡到几乎快从椅子上滑下来四十多岁男人;面前摆个空杯,茫然地望着窗外三十多岁男人;翻看免费招聘杂志中年女人;四处搜集烟灰缸烟蒂五十岁左右男人。
他沿着铁轨走着,咳嗽总算停下来。
周围
年轻男员工朝他们投以尖锐视线,故意以大动作清扫地板。每当碰到男员工视线时,修就觉得对方仿佛在说“快滚”,便赶紧别开脸去。
这下他连打个瞌睡都不行,却也没有力气离开店里。咖啡连半都还没有喝完,修眼皮就重得盖下来。
“吵死!”男人怒吼让他回过神来。
修以为自己靠在椅子上打盹,却在不知不觉间趴到桌上,咳个不停。他刚刚似乎睡晕过去,用手背抹抹嘴巴,全是湿黏唾液。他从桌上抬头看,年约五十岁男人正以布满血丝眼睛瞪着他,是刚才在搜集烟屁股男人。
“咳咳咳,吵死!身体不舒服就滚去医院!”男人布满污垢脸扭曲着,用下巴朝店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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