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有鹰架、泥水、木工、水电等各种师傅,像我们这种打杂的叫杂工,是身份最低的。”
“这不是歧视吗?”
“要说歧视的确是歧视,不过杂工替换频繁,又不是专职的,被瞧不起也是没办法的事。问题是压榨这些身份低微者的制度。”
“这里的伙食费和宿舍费简直坑人,对
“我们二十一岁。”修说。
三人闻言发出感叹声。
长沼身体探过来说:“还这么年轻,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
“还有更像样点的就业啊!”花井也说。
总不能说是逃出来的。就在修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时,小早川说:“不要探人隐私,现在这么不景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薪水比想象中少,任何一种兼职都是如此。顺矢一副累到极点的模样,好像连埋怨的力气都没了。
他们在餐厅吃了晚餐,菜色是可乐饼和肉丸。接着先回宿舍,然后去了澡堂。冲洗了黏腻肮脏的身体,在宽阔的浴缸里泡过澡后,似乎舒服了些。
两人在便利店买了罐装啤酒后回到宿舍,三名室友今晚也在饮酒作乐。
修和顺矢在房间角落打开罐装啤酒。做过苦力、泡过澡后喝啤酒,那滋味格外沁人脾肚。
长沼的秃头冷不防地凑了过来,他看了看罐上的标签说:“居然喝啤酒,小兄弟们真有钱。我们都只喝发泡酒。”
听到这番话,长沼和花井都噤声了。虽然小早川是三人之中最年轻的,但其他两人好像都对他另眼相待。
罐装啤酒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喝光了,但筋疲力尽的身体还想再喝。修与顺矢猜拳决定谁去便利店,结果小早川递出杯装日本酒说:“如果不嫌弃,喝这个吧!”
昨晚修瞧不起廉价酒,根本不想喝,今天却老实地伸出手去。酒很甜,味道一直残留在舌头上,但也可能是身体疲累的缘故,喝起来特别美味。
顺矢也咕噜咕噜地喝着杯装酒,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他平常醉酒都不会现在脸上,果然还是太疲劳了吧!顺矢很快就醉得口齿不清:“每个工地都像那样吗?像今天去的地方,简直把我们当奴隶使唤……”
“啊哈哈!”小早川笑了。
“长伯也买得起吧,只差一百元而已!”小早川说。
长沼摇摇头说:“这一百元可是很宝贵的。只要有一百元,就可以喝一杯杯装烧酒了!”
花井用门牙缝吸吮着鱿鱼丝说:“年轻人可以奢侈,真羡慕!”
“你才四十五岁吧,还年轻得很,哪像我都年到花甲啦!”长沼说。
小早川转向修和顺矢,接着说:“三个人里面我最年轻,不过也已经三十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