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忍着哈欠问:“卖什么?”
“瑠衣。”
“事到如今,这是什么话!”修吼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顺矢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修五点半就醒了。平常这个时候,修早就因为开店而忙成一团,但从今天开始他是一个工人了。小早川他们似乎已经上工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顺矢。
笃志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是丧家之犬。
不忍心看瑠衣被卖,这番说辞对笃志而言只是漂亮话吧!以笃志的标准来看,修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耍帅,但他不愿违背自己的意志也是事实。
不过,他很担心小茜。过年时小茜给他多达十万元的小费,还为顺矢出了一百万元的巨款。虽然小茜最近的账越赊越多,态度也越来越粗鲁,但难得小茜那么支持他,要是知道他无故辞职,一定会大失所望吧!想到这里修就心痛不已,但他还不想联络小茜。
修在被窝里左思右想地烦恼着。这时,男人们从澡堂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便利店塑料袋,里面装着酒和小菜。
“怎么,已经睡了?不嫌弃的话,要不要一起喝?”
早川的男人开始介绍他的两个伙伴。
秃头男叫长沼,长伯;乱发男叫花井,花哥。
“你们可以叫我小早。”小早川说。
看见眼前的新同事,修内心一阵凄凉。倒也不是上一份工作更了不起,但脏兮兮的工作服与帅气的西装,落差还是太大了。
他们正准备去澡堂,也邀请了修和顺矢,但两人不想跟刚认识的人裸裎相见,聊些有的没的。或许是因为从早到现在都不曾合眼,眼皮也沉重了起来。
到了事务所,牛岛给他们两个纸袋。
大纸袋里装着二手安
小早川说完,把杯装的日本酒和烧酒放在榻榻米上。
“不,我累坏了。”
虽然这么婉拒,但说句老实话,他只是不想喝那种便宜的酒。一想到要是没有辞掉之前的工作,高级酒爱喝多少就有多少,修又恋恋不舍了起来。
小早川他们围成一圈,吵吵闹闹地喝着,但可能因为要早起,大伙九点多就熄了灯,钻进被窝。
“还是该卖了的。”顺矢在一旁的被窝里低声说道。
三人离开后,他们铺开堆在房间角落的被子躺下。垫被和毯子不知道多久没晒了,湿气都很重,满是汗臭味。
如果样样挑剔,肯定没完没了。顺矢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他裹上毛毯,背过身子。
感觉就像被放上输送带,人生不断随波逐流。
今天早上为止那纸醉金迷的世界宛如一场梦,修还没有成为工地工人的真实感。
“感情用事的人是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