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发得完吗?”修不安地问轻部。
“其他地方是按发完的时间算工资,不过我们是五小时工作制,所以照自己的节奏发就行了。”
“毛利先生时不时会过来查勤,而且一定要做满五小时才领得到钱,提早回公司只会被吩咐做杂事。”
随着通勤高峰期逼近,车站不断吐出人潮。修与轻部开始分头发纸巾。
纸箱放在脚边,左手挂着装纸巾的塑料篮。篮子是红色和紫色的,颜色鲜艳得丢人,但现在不是在乎这种事的时候。周围有几个人也跟他们一样在发纸巾。
“懂了吗?那你来试试看。”
换毛利当路人,从对面走过来。
“麻烦您了解一下!”修笑着递出纸巾,但毛利不理会,径直走了过去。
“不行不行!递纸巾的时候脸不可以朝下。看对方的眼睛,是服务业的基本,重来!”毛利说完,随即又抬了抬下巴,“算了,没时间了,其他的叫他教你。”
不知不觉间,修的身后站了个肥胖的男人,看上去接近三十岁,身穿格纹衬衫,背着背包。
“麻烦您了解一下!”
修从篮子里抓出纸巾递给路人。他担心人们不理他,但六七个人里总会有一个收下纸巾。才一个小时就清空了一个纸箱,照这速度,再有两小时就可以发完。修觉得自己或许有发纸巾的才能,但通勤高峰期一过,纸巾就渐渐地发不动了。
尽管照着毛利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递出纸巾,但还是完全被漠视。不少路人不是用厌恶的眼神朝他一瞥,就是像看到脏东西似的急忙闪开。接二连三被人忽视,修开始觉得自己无用至极,刚才的自信完全消失,声音也变小了。这时应该向轻部请教诀窍才对。为免纸巾被偷,修抱起纸箱四处寻找轻部,却完全不见他的人影。无计可施之下,修只好回到原来的地点继续发纸巾。修忍受着路人的忽视继续发,纸巾总算开始减少,但因为不习惯久站,脚痛了起来,一直出声招呼也让他筋疲力尽。喉咙渴得要命,但身上只有十元,连果汁都喝不起。
花了整整五小时,总算发完所有纸巾,修累得几乎当场瘫倒。
他拖着脚步走到事务所所在的大楼,这时轻部搭着电梯下来。轻部
“他叫轻部,是发纸巾的行家。这位是今天开始来做兼职的,叫,呃——”
“我叫时枝修,请多指教。”修行礼说。
轻部满是痘疤的脸松弛下来,应了声“哦”。
修与轻部扛着纸箱,来到神田车站前。
纸箱里塞满了印着可疑消费贷款广告的纸巾。一个纸箱里有五百包,一个人要发完三箱,也就是一千五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