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想要反驳,但除了从井尻那里现学现卖,他没有任何法律知识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们这里是会员制吧,搬进来的时候要加入会员,也缴过年费,对吧?”
“怎么了吗?”
“我们只是提供房间给会员,并不适用《租地租屋法》,所以才不需要押金、礼金,还附空调、微波炉、洗衣机等设备。如果是正式的租赁契约,就不能附这些设备。也就是说,这里的房客是没有租屋权的。”
“租屋权是什么意思?我实际上不就住在这里吗?”
“那请你现在把东西收一收,明天搬出去。”荒木面无表情地说。
“不行。房租我一定会付,请再等一阵子。”
“不就等你到今天了吗?事前也通知过要解约了。”
“可是,”修从丹田使劲,他认为这是关键时刻,“我问过房屋中介人士,他们说房客受到《租地租屋法》的保障,房东不能单方面解约。”
“所以呢?”
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名穿西装的男子。
“我是债务管理部的荒木。”男人年约三十五岁,眼神锐利。
“是房租的事,对吧?”
修自以为先发制人地说,荒木点点头。
“你好像还是不懂,那我简单说明一下。虽然你住在这里是事实,但根据我们的契约,这就跟你住饭店没什么两样。你知道住饭店不付钱会有什么后果吧?”
“可是你现在才告诉我是这种契约——”
“不是现在才说的,一开始契约书上就写得明明白白。”荒木从怀里掏出契约书,指着背面犹如芝麻粒般密密麻麻的文字说,“有什么话可以上法院说,不过,你没有胜算的。”
“我不想打官司,只是希望房租能再宽限一阵子。”
“这件事既然转到我的部门来,现在就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时候了。我想拜托你——时枝先生的,就只有最迟在明天下午前搬走,以及尽快付清上个月和这个月的房租,以上这两点。”
荒木的表情完全没变,修狼狈了。
“也就是说,我没有必要搬走。”
“哈哈!”荒木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就算你欺负我不懂法律,想要把我赶出去——”
荒木抬手制止修说下去:“我们基于方便,使用‘租赁’这个字眼,但准确地说,这并不是租赁契约。”
“支付期限是今天吧?”
“说是今天,但现在已经五点了,银行那里还没有收到钱。难道你要等一下亲自送去公司吗?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可以代收。”
“钱还没——”
“意思是今天没办法付清?”
“嗯,是的。”修含糊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