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轩一双失焦的眼对着虚空,呆呆地立着,一动不动,全身的血涌上面颊,胃部在不断翻腾,浑身都在冒着冷汗,破碎的灵魂在逐渐凋敝。
他的信仰在崩塌,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去颇为诡异,冷静地说:“师尊,你告诉我,你将戚玉收入门中,后来又让戚玉囚我七年,派人联合我杀死戚玉是不是为了让戚玉附于太阿剑上。”
濮雪峰瞳孔微震,张了张嘴,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扶住身后的书架才站稳。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陈鹤轩直直地看着他,好似这样能洞察濮雪峰的真实想法。
他静了一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久才说:
“那我又问你,你让我把太阿剑送去至灵岛销毁,是不是为了让戚玉能彻底附于剑上,好替我挡下最后一道天劫?”
“陈鹤轩,你这是什么语气,渡劫成功了就可以不守师徒之礼了吗,真是有负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导,当上仙尊了就不意味着你能欺师灭祖。”
濮雪峰努力按住书架一角,眼神游离,面露怒色却又显得十分勉强,有意避过了陈鹤轩的问题。
见濮雪峰如此反应,陈鹤轩忽然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头痛万分,耳边嗡嗡声作响,希望逐渐灭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破碎。
一些他一直坚信不疑的东西在逐渐倒塌,他失去了对整个世界的绮丽想象,所有色彩骤然消失,只变成灰白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