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最坏的可能性。超脑和人类一体——你看这虚拟世界中的人们,超脑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超脑,很难想象两者会对立起来,因为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
“那只是因为眼下超脑还没有意愿。”
“我们在和一种未知可能性打交道。一个简单的量子胞逻辑运算也比人类大脑快千万倍。如果超脑的复杂性再提高两倍,即便从网络结构的复杂度来说,也可以和人脑相提并论。即便是低等动物,也会有自我意识。也许它已经有了某种自我认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从未有过的东西。”
阿飞审视着这个世界。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切都以量子形态高速运行。然而,如果以某种形式将这个世界映射到现实中,它和外边的真实世界
世界用最简单的规则设定——测不准原理、强作用力、弱作用力、电磁力、引力。规定了这些最基本的原则之后,有一次触发,就像宇宙的大爆炸。世界从一次量子触发开始,也经历了它的大爆炸,然后形成它的宇宙。这个宇宙就是整个。
有恒星,有银河,有生命,只不过,那银河并不以你所见的方式存在。它存在着,是无数的数据湍流的集中地,每一个数据的湍流,又仿佛一颗恒星。某些数据湍流会因为内部结构的原因而崩塌,变成一个井,源源不断地把它周围的湍流吸收进去并不断地扩大自身,就像我们的世界中三倍太阳质量的恒星都会坍缩,变成黑洞。
生命也在其中,然而需要仔细地寻找。幸运的是,我们并不需要太多的工夫就找到了它。在一个小小的数据湍流中,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能够自我复制,变异,进化,具备我们定义的生物的特点。
“最初你们想据此来预测世界?”
“曾经有这样的想法,然而这不可能,系统不可能对自身进行预测。虽然已经把外界的干预降低到最低,然而它仍旧是超脑的一部分。”
“那么这个最初的,又和其他虚拟世界有什么区别?”
“超脑不能破解它。你已经看到,所有的那些游戏世界,那些完完全全的虚拟世界,如果你希望进入,你就能够进入。超脑具有与你同样的能力,只是它可能没有你那样的意愿。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是否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将来的某一天,它突然有了意愿,而且和人类的意愿完全相反。”
“这里就是最后的抵抗基地?”
“不,没有抵抗基地。如果那么一天到来,超脑必然全面地超越了我们。人类没必要无谓地抵抗,然而可以撤退到这儿,在这里寻找归宿。”
“听起来有些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