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木乡拙:“独霸时间超过六年,这些年便可以用他名字命名——这是棋坛惯例。素乃独霸棋坛三十年,未有败绩,但他篡改棋界规矩,打压挑战者,让他们生争取不到挑战权……”语音停顿,他便是个被取消挑战权人。
林不忘:“即便应战,遇到难解之手,就利用特权,暂停比赛,召集门弟子研究后再下——无人能赢下这不平等棋。他独霸,天下不服,无人称这三十年为素乃时代。”
顿木乡拙用力捶膝盖,似乎捶掉心内郁气:“希望大竹可以有个自己时代。”林不忘盘发垂下,遮蔽右眼:“在您心目中,俞上泉比不过大竹?”
顿木乡拙眯眼:“素乃占有欲极强,棋风嗜好拼杀,力量之大,确是代强者。俞上泉天性淡泊,棋风轻灵,正可克制素乃,当初就是看中这因素,才将他接来日本。对他所有训练,都是针对素乃,作为棋手,他没有正常成长,早就偏——但他本就是为击败素乃,专门
拙浅笑:“不是佩服作为棋手他,是作为枭雄他。从他行事里,总结出对付他方法,他结交政客、军人,便结交新闻界,他控制三大世家,便争取业余爱好者……你最好老师,是你敌人。他令成熟,看懂世俗。”
林不忘忽感凄凉,庆幸脸上遮口罩。顿木乡拙:“他长数岁,先步入老年;再看他,常起关心之情。怕他生病;怕他受政客军人欺负;子女不孝顺,惹他生气……”
林不忘:“也常祈祷他无病无灾,等们击败他。”顿木乡拙手伸入棋盒,玩弄颗棋子:“与你不同,是真关心他。”
林不忘惊讶,直腰相看。顿木乡拙嘴角显出个方形皱纹,那是自嘲笑容:“和他,都老。”林不忘再次庆幸戴口罩,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不敢在世上露出表情。
顿木乡拙:“俞上泉怎样?”
林不忘:“大竹减三为给他压惊,接到地狱谷温泉去。”
顿木乡拙:“泡温泉是最好放松,两人真是朋友。”
林不忘眼中显出温情:“是啊,他初到日本时才十二岁,本来内向,又语言不通,担心他孤单寂寞,待不下来,不料棋院里最狂傲棋童——大竹减三竟然跟他见投缘,成好友。”
顿木乡拙:“虎豹生来自不同,天才自会识别同类。”
林不忘:“大竹十九岁便结婚,岳父是陆军百年世家,财力雄厚,甚至地狱谷温泉都是家族私产,大竹入赘望族,早早安定,是想心无旁骛,开创个‘大竹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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