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完全就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一条命,后面几天都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间一天都数不
明明他也是亲眼看到过这个人去世的。
上一个世界,还是他亲自给这个人下的葬收的尸。
再后来,是半夜的时候援军终于到了,他们的团长姓宋,把敌军打退了之后就急匆匆地来了医院。
季绵看到他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稍微清醒了一点,从地上站起来,轻声说:“他还在里面。”
宋团长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就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出声安慰他:【没事的宿主,这就是一个任务世界。】
季绵轻轻地应了他一声,但状态依旧不好。
任务世界,他不知道是任务世界吗?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心里的担忧和紧张都放不下去一星半点。
他只知道,那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危在旦夕。
男人紧闭着的眼睛,苍白得不行的脸色。
他都来不及细想,听到医生的声音随意抹了一把脸就举手:“我……我可以!!”
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才发现里面带着浓浓的哭腔。
所有人都朝着他看过来,背景是城墙那边传来的炮火声,少年红着眼眶,目光却格外坚定。
但医生盯着他看一会儿,却拒绝了:“你不行。”
“少帅夫人……不要太担心了,少帅吉人自有天相。”
季绵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微笑,没有说话。
等到第二天黎明的时候,牧挣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推出来的时候他有点意识,看到季绵皱了皱眉,然后手指微微动了动。
季绵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扑过去牵住他的手,忍着喉咙里面几乎就要溢出来的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害怕,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牧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又睡了过去。
这台手术持续的时间很长,季绵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仿佛和周围的环境都隔了一层雾气。
真的很奇怪。
他想。
明明他也知道牧挣不会真正的消失,就算是死亡也并不是真正的死亡。
但是他就是无法接受。
季绵整个都是蒙的,然后只能看着医生飞快地点了几个人:“你,你,跟着我。”
他进去之前,才又皱着眉看了一眼季绵:“家属等在外面。”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灰扑扑的少年,是之前传闻里少帅疼得不行的小夫人。
季绵只有守在门口,后来才慢慢地听别人说,牧挣这是被敌军的狙击手打中了腹部。
外面的战火没有停过,季绵手脚冰凉,缩在手术室门口,眼神空洞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