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吸了吸鼻子,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整个埋进了男人的怀里,哑声应:“我知道了。”
他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男人的衣角,犹豫了好久,还是小声带着哭腔说:“牧挣,牧挣,你一定要平安。”
季绵看着牧挣在书房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是他又帮不太上忙,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和学校里的那群学生联系紧密些,暗地里通过他们联系他们背后的家长们,努力说服他们多给牧挣捐点钱。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年末,即将过年的时间,要是换作往年,街上早就开始张灯结彩了,但是现在没有人在意这个,大家都在观望,这个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起来。
十二月的江城,就像是古琴上面一根绷紧了的弦。
终于有一天晚上,牧挣一脸疲倦地躺在床上,把季绵虚虚搂在怀里,轻声开口说送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季绵就知道,这根弦断了。
季绵的身体都僵硬了一瞬,在开口的时候喉咙发紧,“我……不想去。”
很快,国内出现了一股势力,联合百姓一起抗敌效果显著,不少国内的地主和资本家纷纷投靠他们,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
这股势力越加强大,终于组成了对抗外敌的联合战线,把敌军挡在了外面。
他们自然私下里联系过牧挣,但是因为之前牧挣和敌军签订过条约,而且江城内也有不少敌军势力,所以他不能明面上帮忙,只能私下里给他们提供一些便利。
因为前线的捷报频频传来,江城内部也多了很多积极向上的风气,季绵也稍微放心了些。
但是没过多久,他放下去的心脏就又重新提了起来。
男人静静地垂眸看他,那双深色的眼眸在黑暗里像极了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轻声道:“绵绵,听话。”
要是季绵留在江城,打起仗来的时候,他永远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只有季绵安全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对敌。
季绵的眼眶倏地红了,但是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不能成为牧挣的拖累。
敌军不做人,他们缺少补给,干脆就把目光再一次放到了还算是富饶的江城。
他们视之前签订的条约为无物,直接跟牧挣要物资被拒绝之后,他们开始在江城内直接抢劫掠夺。
牧挣当然看不下去,他吩咐手下的人加强了城内的巡查工作。
但是敌军完全就是一副流氓做派,被抓到也死猪不怕开水烫,嘴上说着不会了,实际上下次还敢。
敌军有实力,所以他们能踩着签订的合约在江城胡作非为,但是牧挣却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能够直接撕破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