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有卧床的老娘,要不是牧少帅,如果真的打起来,我肯定背着老娘一起死了。”
“我是从外面逃难进来的,感谢牧少帅从来没有设置过入城的限制,让我捡回一条狗命。”
“他为的谁弯下腰,他为的谁跟敌军周旋?你们说他狗贼不得好死,你们以为……你们以为他想?他想这样吗?!”
“你们觉得打就完了,江城多少老弱妇孺,多少人走不动路拿不动木仓,多少人生病连药都没有,怎么打,怎么打?”
“——冲上去送命?让江城重蹈覆辙成为一座死城?!你们轻轻巧巧的几句话,要带走多少人的性命?!!”
季绵咬着牙,一字一句缓慢说,“你们看不起牧挣,你们觉得他背叛了国家,但是,就单单是你们身上还能穿着你们引以为傲的校服,还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话,都是拜他所赐。”
“你们,污蔑他谄媚敌军,你们觉得他过得很好吗?他身上有哪些伤,他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你们知道什么?!!”
门路买来的,你们没有吗?”
他说得极其嘲讽,“各位少爷小姐,既然能读得起书,弄来那些东西应该都不是难事吧?不说供得起军队,但你们还是可以□□人手一把,没有□□也可以用斧头菜刀血拼,你们为什么不去?!!”
“是不敢吗?!”
“你们不敢,所以才在牧挣一手撑起来的安稳下,鼓动别人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各位真厉害啊!”
“他这里,”季绵手指颤抖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他这里有个旧的木仓伤,要是歪一点,他就已经死了。”
“你们说他不得好死,他确实会不得好死。”
“你们说我打了同胞,那你们在做什么,逼他去死吗?牧挣就不是你们的同胞?!”
他说到后面,声音都哑得几乎都听不出来原声了,吸了吸鼻子,却还倔强地不愿意低下头。
周围安静得完全不像是在繁华的街上,隔了一会儿,才有人低声开口:“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一众学生盯着他气急了,却一时间想不出来半句话反驳。
隔了半晌,才有人站出来,磕磕绊绊道:“你……你不要污蔑人!!”
“污蔑?”季绵冷笑了一声,“诸位才是污蔑吧?!”
“他牧挣是大汉*,你们是什么,你们是享受着他带来的利益的小汉*?!!你们、你们,”他说到这儿骤然一哽咽,眼泪自己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还坚持着继续说,“你们有没有良心?!!”
“你们以为牧挣愿意……他也是读过书的,他最开始在江城掌权,他也想保护国家,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