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妖怪歪着脑袋想
想，然后轻声说，“可是没有谁规定，人生下来就
定不能是坏人呀。”
这话说得有些高深，他时间自己都理不清楚自己
意思，磕磕绊绊地解释：“呃……
不是在为坏人洗白，意思是，很多人并不是生下来就拥有同情，怜爱那些品质，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后来不做什
坏事……”
就像是他，他生来就患有感情缺失症，后来他在无数专业非专业报告中看到过，据统计，他这样人成为杀人犯几率很高，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季绵觉得自己，迄今为止还算得上是阳光好青年。
“就是……虽然天生比别人坏点，但是你没有做什太坏事，那你也并不是个坏人呀，虽然也不算是个好人，但是谁规定这
季绵急匆匆往他那边看眼，刚好对上他视线，愣愣，还以为他是伤口又疼，着急问：“怎啦？”
季扶洲眸色微动，脸上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轻声问：“为什要来救？”
明明正常人都知道，这个朝堂上，他名义上是皇帝，但是实际上却不过只是右相和太后手里傀儡。
要是他死，右相找不到可以替代人，季绵说不定还会得到右相党重用。
季绵再次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小声地认真反问：“为什不救你呀？”
他额头，发现他不知道为什，又开始有些发热。
季扶洲把他爪子拿下来，微微笑笑：“没事，死不。”
这人！！
“你不要说话！”
季绵鼓着眼睛瞪他，然后塞两个野果放在他怀里，示意他吃垫垫肚子，自己去另外边用石头碾磨昨晚剩下草药，准备给他喝。
救他需要和右相作对，说不定右相会觉得他已经站在保皇党；而且救他需要花费无数精力和代价，就比如现在，小妖怪本来能在皇宫里玩儿得好好，但是这会儿却跟他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地留宿荒野……
不救他理由太多，季扶洲随便想就能找出无数个。
但是他面对着少年澄澈眸色，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他强迫着自己，低声字顿道：“不是个好人……”
皇宫里人，没有几个希望他活着回去。
季扶洲静静地看着他。
小妖怪还是少年模样，身上穿着他衣服明显大圈，领口从侧面微微斜下来，露出半截莹白如玉锁骨。
因为担心他，碾磨草药动作都有些急，眉心也紧紧地皱在起。
……就好像，他是季绵很重要人样。
季扶洲心口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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