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绵摸了摸后脑勺，尝试着安慰人：“唔，明天我补上。”
他伸出两根白嫩嫩的手指头，嘟了嘟嘴，那模样看着幼稚得不行，“明天送你两朵！”
毕竟都送了大半年了，这突然断了一天还有点不太习惯。
唐识舟微微笑了笑，再次轻声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早就停了，没办法，就算是冷他们也只有就这么走回去。
反而季绵倒是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他动作很快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拉着鬼怪脚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走。
“回家啦。”
唐识舟只觉得胸腔里冰凉的心脏像是被“家”这个字烫了一下，接着,仿佛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从里面流淌了出来。
他的视线落到旁边的小妻子身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眸子里面的血色悄无声息地散了不少。
他微微勾了勾唇,轻声应了一声：“嗯。”
唐识舟：“……”
他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慢条斯理地洗了手拿纸巾擦干之后，他才抬手屈指轻敲了一下青年的额头。
这小傻子被敲了一下也不生气，捂着额头看着他笑,眼里细碎的光就像是夜幕中坠落下来的星子。
季绵把手揣在了衣兜里，这个时候手术室这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他脑袋里都为唐识舟找好了出现在这儿的理由了,却没想到,他的同事们一个个视线直接从他身旁划过,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一样。
季绵走了两步，两只手就算是揣在兜里也冻得有些僵，他不太高兴地晃了晃脑袋，下意识伸手想要去牵旁边人的手，但他却没想到，他伸出去的手竟然
这场景落到正常人的眼睛里面,就会变成青年做出拉着什么人的模样,但手边却空无一物。
要是有第二个人看到了，绝对会认为他的脑袋有什么大毛病。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的医院，也没有几个人会在外面晃。
太迟了，花店应该大多数都已经关了。
季绵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唐识舟，而后者就像是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轻声道：“没关系，回家吧。”
诶？
他歪了歪脑袋，下意识看向了旁边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的青年。
唐识舟的眸色平静，接触到他视线的时候,眼睛里才有了一点微末的波动：“嗯？”
“他们看不见你耶，”季绵的语气里有些新奇,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啊对,我之前也看不见你。”
闻言，唐识舟的心里浮现出了一丝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苦涩,他嘴唇动了动，看起来像是想要解释，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