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朋友说得对,季绵这喜欢唐识舟,这个时候该有多痛苦。
他竟然那说他。
封晚皱起眉,转头想往回走。
他朋友吓跳,下意识地拦住他,“诶你干嘛?”
封晚皱起眉:“回去给他道个歉,不该那说他。”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感慨:“你说啊,季绵……唐识舟那个小妻子是叫季绵吧?”
“看他刚才样子,都恨不得跟唐哥起去,他后面那些日子可怎过啊。”
“这种事啊,最难受往往都是留下来那个人。”
这个时候,封晚才缓缓回过神,刚才那幕给他冲击力太大,他几乎都没有怀疑过下“季绵喜欢唐识舟”这件事真实性。
他还呐呐地跟着想想,顿时对季绵有种感同身受感觉。
灵位。
他呐呐道:“对不起他。”
他像是灵魂都已经出窍般,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把正桌上牌位抱在怀里。
不少人注意到这边动静,看过来。
但是青年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像是抓住溺水后最后浮萍,慢慢地蹲下身,苍白得衬着身上黑色丧服看上去都有些骇人脸贴在冰凉牌位上。
“唐识舟走,他也很难受。”
朋友啧声,然后拍拍他
也不是感同身受,看到季绵刚才模样,他甚至有种季绵比他还喜欢唐识舟错觉。
也有可能不是错觉。
毕竟,他从高中和唐识舟同班开始就喜欢他,知道他死讯他确实觉得很难受,但是也不至于像是季绵那样。
就像是,听到这个消息前面几天他都是麻木,在今天他话戳破他心里面最后点妄想之后,彻底崩溃。
封晚顺着身边伙伴话往下想想,几乎是下瞬,他心里面就浮现出对不久前对季绵说出那些话愧疚。
青年身形消瘦,蹲下去时候背上蝴蝶骨凸出来,看上去就像是蝴蝶展翅欲飞翅膀。
他蹲在那儿小小团,像极丧服上别着、已经有些枯萎白色菊花。
从他眼角滑落下来眼泪顺着牌位上凹进去字体往下面滑,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嘴唇轻轻地动动,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看上去呢喃应该是“唐识舟”三个字。
这幕看上去凄美又诡异,封晚都呆住,还是他旁边人反应过来,把他连拖带拽地弄出灵堂。
出灵堂之后他都还没有缓过神来,旁边人看着看着笑出声:“你看,谁让你当着这多人面说唐识舟那个小妻子不喜欢他,看,现在打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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