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Omega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脚上的表情越来越悲壮。
可能是他真的时间不多了,他再开口的时候,都觉得有气无力,但是他再一次扯了扯Alpha的衣袖,坚持说:“顾折,你听我说。”
小Omega皱着秀气的眉头,一副立遗嘱的模样,说的时候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呜呜。”
他一副顾折不点头他就不同意医生动他的模样,顾折拿他完全没办法,只能无奈点头:“说。”
季绵是真的难过得要死,小声哽咽着道:“要是我死了……顾折,你能不能答应我,
隔了一会儿,就在医生剪开可染血的睡衣,都准备动手的时候,蓄了点力气的季绵吸了吸鼻子,阻止了他:“……等一下呜呜。”
医生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了顾折。
季绵知道他没办法做主,也跟着可怜兮兮地看向了虚虚抱着他的Alpha,手指还跟着勾了勾他的衣袖。
看着就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顾折本来就心里沉甸甸的,这个时候耐心几乎到达了一个顶峰:“怎么了?”
了。”
其实这伤也不算重,没有打在要害部位,他当初在地下交易场所里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他也没觉得是多大回事。
但是他的Omega是个在完全标记后,走两步路都能疼哭的人,那么娇气,这子弹打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有多疼。
那么娇气,仿佛用力一碰都会像是玻璃一样碎掉的人,竟然会在那种时候愿意为他挡下子弹。
明明打在他身上,他也不会死。
小Omega又吸了吸鼻子,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着一张脸,眼尾却红得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我……呜呜,要是死了……”
“……”
顾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要是,这点伤,离死可能确实还有点距离。
但是看小Omega认认真真在担忧难过的模样,他又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低声哄人:“不会死的,绵绵,听话。”
傻。
季绵疼得脑袋都恍惚了,压根儿理智不起来,看到那钳子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只觉得自己可能要丧于今日。
但是他还有脑子,也知道可能这子弹留在身体里面,血继续流着更危险,于是只能呜咽了一声,把头埋进了Alpha的怀里。
顾折不知道怎么安抚他,只能又释放了些安抚信息素。
一时间,房间里面塞满了干燥得有些暖的雪松味,他的信息素等级高,释放的安抚信息素对大部分人,无论AO都有用,但房间里的人却没几个敢抬起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