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还让人怎么生气?
傅尘啧了一声,心里面已经开始软了。
季绵迟迟地感觉到了脸颊上传来的疼痛,抬手摸了摸,然后眨了眨圆溜溜的猫眼睛瞪他,凶巴巴地质问:“你掐我?”
啧,还撒娇。
县衙已经被人打扫出来了,他们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们安顿下来之后,傅尘就开始处理起了他的公务,他向来聪明,沉水县地方小,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大案,他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甚至还有空拾起当初因为战事暂时放下的教妻大业。
季绵就不太快乐了,这人闲下来就考他,这时代的字平时用的还好,书上的全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而且那些写文章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话非不能好好说,很多次都是他每个字都认识,但一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傅尘认真教了没多久,大抵也看出来他实在不是读书的那个料,再教的时候就没那么正经了。
嗯……主要体现在,如果季绵没有完成他规划的任务,这人在晚上弄他的时候,就会想出点别的花样。
拉了拉他的袖子。
傅尘回眸看他,眼睛里的沉寂渐渐变暖,轻声问:“怎么了?”
季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顿了顿,还是小声道:“夫君,不要伤心。”
但出乎他预料的,青年轻轻地笑了笑,脸上并没有那种沉重的颜色。
“逝者已矣,我知道。”
这种生活本来过得十分闲适,但是季绵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傅尘人年轻长得好又有本事,竟然让县里不少有姑娘的人家都盯上了他。
在傅尘又一次黑着脸送走了前来说亲的媒婆后,转眸就对上了自家小哥儿有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眼神。
他可没有忘了之前长宁公主要嫁给他和陈雪回让他娶公主时,这小哥儿的表情,就像他娶不娶,都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
傅尘给气笑了,抬手就在小哥儿养出了些许婴儿肥的脸颊上掐了一下,他用的力不大,但是抵不住小哥儿的皮肤嫩,当场就留下了指印。
季绵回过神,被他这动作给弄懵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微微仰着头看他。
如果傅老爹还看得到,他应该也不会为他担心。
以前他娘因为他们家穷抛夫弃子,但——
傅尘的眸光停留在了眼前微微仰着头看他的小哥儿身上。
他的小妻子,从淤泥里把他捡起来,陪着他走过千山万水,从没有嫌弃过他分毫。
他们为傅老爹上了香之后就回了沉水县,这里经过当初的屠城一事,人口锐减,街上并没有当初热闹,但是已经能窥见几分正在恢复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