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太乱,从没这么乱过。万里恒通的事,他和杜少熠的事,明天早上田耀跟李尹晖的“大新闻”,甚至是更多的,这些事的背后因为杜少熠而让他越来越搞不清楚的四大家族的纷纷乱乱……
过了一会儿张佳祺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客厅,他给谢玉带了一个枕头出来,让他好好躺着。
谢玉哪里心安理得地躺得下去?
他把今晚自己的人得到的情报告
表达得很清楚,就是让段鸿义自己睡觉去。
段鸿义本来不觉得谢玉和张佳祺有什么,但是大半夜的谢玉跑来张佳祺这里,喝得醉醺醺的,两个人刚才还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
他突然有点警觉。
他死乞白赖地在张佳祺这里住下,本来想的是今晚软硬皆施也要把人吃到嘴。但眼下别说跟张佳祺怎么样了,他总不能真的要跟谢玉抢吧?
这么一想,这位山河集团的少爷就不免把谢玉当成了情敌看待。
不分彼此的,他却狠狠地坑了他。
他的头重重地落到张佳祺的肩膀上,抓着对方背后的衣服,艰难地张了好几次嘴。
张佳祺半抱半扶着谢玉往客厅中央走:“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怎么突然跑到我这来了?”
谢玉被放到沙发上,他抓着张佳祺的手,把人往下拖到自己嘴边,吸了一口气:“M国的生意被、被抢了。”
张佳祺一怔。
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不肯放两人独处的意思,把谢玉盯了两眼:“谢少喝醉了是吧,我去煮点醒酒茶。”
张佳祺说:“你先把头发吹干,衣服穿着。”
年轻男人舔了舔流到唇角边的水渍,靠近张佳祺笑了一声道:“好,把你的睡衣借一套给我穿。”
张佳祺让谢玉等等,他去给段鸿义找衣服。谢玉揉了揉太阳穴,看段鸿义牛皮糖似的跟在张佳祺屁股后边。
要放在平日,他一定会忍不住调侃张佳祺几句。可他现在半分那种心思也没有。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意料之外的男人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接着,声音的主人大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把伏在谢玉身上的张佳祺拉开。
在晃眼的灯光下,谢玉迷瞪瞪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赤裸着上半身,头发丝还滴着水的人——段鸿义。
“你怎么——”还没说完,他意识到什么,酒意渐渐地醒了个两三分,心底忽然生出几丝落寞,“我打扰到你们了?”
段鸿义最近老往少城跑,和张佳祺是真的成了吧。
他慢慢地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张佳祺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凝眉对段鸿义说:“我和谢玉有事情要谈,要不你、你如果不想回酒店就在客房将就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