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扮演路人,陌生人,围观者的群演涌上去将郁舒团团围住,接着,郁舒大力推开那人,黑衣人顺势从舞台侧面下去,继续念白:“推开他的那一瞬,是否也意味着你否认了自己。”
郁舒肢体的动作幅度夸张,这是和卫欢研究了无数场歌剧表演得来的成果,肢体语言的张力也在这一刻得到验证。
卫欢在后台录下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走位,几乎和彩排时没有误差,王鑫熬了几个通宵准备的机动提词本全程没有派上过用场,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反而情绪跟随郁舒的表演起起伏伏,这当中的心酸和不易,没人比他们了解得更深刻。
帷幕落下,镜子被打破,那一头陌生们的凝视消散,郁舒和另外二分之一个自己紧紧相拥,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他们谁也不必再活在别人的凝视下了。
多么愚蠢。
他们随便说点别的什么都不会显得如此可笑,可他们偏偏攻击了郁舒的外貌。
这想法不止方遥,外院所有因为阴郁的外貌而对郁舒持有过偏见的人都深有同感。
而在今夜,他们都将在郁舒散发的光彩下为自己曾经以貌取人的过失而忏悔。
方遥一刻都呆不下去,想要挤开人群从楼梯间离开,谁知一个大力失控地撞向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脚踝一阵剧烈疼痛。
结束BGM响起,队伍里所有参演和工作人员的名单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郁舒一回头,发现总统筹那一栏,陆
“不好意思,刚我朋友和我闹着玩,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务室!”
撞人的男生满脸愧疚,和他的朋友把方遥架出了演播厅,想必他真的要请上好长一阵子病假了。
台上,郁舒的表演已经进入了尾声,掷地有声地念着独白。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爱自己?”郁舒面朝着一个带着面具,同样一身黑衣黑裤的男生,那人的手紧张得在发抖。
郁舒知道这其实是杨洛,便上前双手轻轻托住他的:“哪怕是残缺的,二分之一的自己,也不该被藏匿,被剥离,否则二分之一的自己如何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