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将近一个世纪那么长,郁舒从长椅上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很重,他嘴边溢出的声音却很轻。
“陆凌风,能陪我去理发店么?我想把刘海剪掉。”
陆凌风嘴唇分分合合,最后只吐出一个“好”字。
学校附近的理发店生意红得不行,他们在小巷深处找到一家不用排队的沙龙,里面只有一个烫发的女生,头发被可怖的机器笼罩着,刺鼻的药水味很浓郁。
穿着紧身裤,脚踩豆豆鞋的托尼站在柜台里问他:“同学,你想理个什么发型。”
体成员:……
郁舒和陆凌风坐在餐厅门口的长椅上,陆凌风的表情有些复杂:“你不必有压力,总会找到其他办法的。”
郁舒看着门店前垂下来的薰衣草,垂下眼眸:“但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对吗?”
陆凌风下意识还想找补些什么,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宁愿选择沉默。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郁舒表面看上去十分冷静,事实上心里有两个小人正吵得昏天黑地,难分高下。
“刘海太长了,想剪掉。”说完郁舒才发现,原来做出一点改变真的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
托尼耍酷地转了下手里的剪刀:“里边洗头。”
剪刀在头发上作业的感觉太陌生,看见碎发一缕缕从旁边掉落,郁舒心里滋味陈杂,最多的还是不适应。
他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短发的样子了,陆凌风更加,从认识他起便是长长的刘海罩住半张脸,最开始他当他是个装酷的叛逆青年,没想到郁舒能乖成这样。
理发师剪起头发来十分利索,一剪子下去要让发量瘠薄星人心悸好几个月,还好郁舒的头发茂
一个说他毫无经验,绝无可能登上舞台,另一个说如果他只顾自己,那他们所有人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会化为泡影。
就目前的战况来看,第二个小人隐隐占了上风。
极度纠结中,许久没联系的郁隋突然发来跨洋消息。
YS:你上次说的心理剧大赛在什么时候,我过段时间回国,有空的话去看看。
郁舒的瞳孔陡然扩散,嘴唇直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