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啪了一声,被遏制的手挣脱了。
太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推到浴室的门边,这是第一次,檀真昼如此清晰地对他表达不满。
“你不高兴,”太宰勾起唇角,鸢色的眼眸里却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就算是我,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吗?”
檀真昼蓦然抬起头看着他,因为还带着艳丽的红色,天青色的眼眸里的不高兴就像猫爪一样挠人,四目相对,隔了许久,檀真昼泄了气,他一头撞在太宰的肩膀上,闷声闷气地开口。
“不可以这么说,也许会因为不同的际遇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每个太宰治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管别人怎么想,每一个檀真昼都会为太宰治献上心脏!”
头。
被压抑的凶狠的野兽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獠牙,那些掩盖在无数个黑夜之下的不曾被发现的狠戾和恶劣就像图穷匕见般流露出来,无人发现的角落,湿润的唇瓣被犬齿碾压出痕迹,口腔的每一寸都被细细描摹过,艳丽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在眼角眉梢,那个一旦脱下为他建立的温和伪装就会显得无限疏离的风一般的少年,终于还是被他染上了奇怪的颜色。
但这还不够啊,就像那些永远无法被填平的需求一样,这些都永远不够啊……
被束缚的唇齿刑满释放,浓重的喘息散逸出来,檀真昼就像脱水的鱼一样,太宰喑哑的嗓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昏暗念头,在他耳边乍响。
“欸,真昼居然是连呼吸都不会的笨蛋吗?”
檀真昼的话说到最后变得无比认真,就像宣誓一样。
檀真昼无法克制自己的呼吸,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跳,他甚至不敢动,因为被卡在洗手池前的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太宰贴紧自己的某处传来的灼热感。
“阿治你……”
檀真昼刚开口,就被自己带着奇怪色彩的嗓音吓得猝然收声,依然牢牢遏制着他的太宰以额头摩挲着他,炙热的薄唇报复般在耳垂的敏感地带留下一连串的痕迹,才收敛声音的檀真昼忍不住又散出了长长的喘息。
这一声声音安抚了太宰黑泥翻涌的心,但无法安抚身体的变化,反而助长了更凶的气焰,身在水与火的中央,太宰觉得自己就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强硬的,带着浓浓的黑泥想要不管不顾地拉着檀真昼一起沉沦,另一半是柔软的,仿佛只要贴近檀真昼就可以得到满足,但柔软也只是表象,与生俱来的敏感多疑会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引-诱檀真昼说那些他喜欢听的话,还有那些他早就了然于胸的答案,就比如现在。
“其实白兰说的也不错,八千兆的世界里拥有无数个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