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喧闹逐渐远去，安德烈愣愣地举起酒杯，突然听到自己钟鼓般的心跳声。
一场话似乎耗费了小导演的全部精力，他恹恹的靠在一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
安德烈喉结上下滑动，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
“安德烈先生，星际也有幻想过神明的存在对吧。”
安德烈和西尼尔下意识点点头。
“在人类没有进化之前、母星尚未毁灭之前，人鱼也是幻想中的生物。”
整个宴会场霎时一静，所有宾客不由自主地看向台阶上的导演。连二楼密切关注发展的大皇子、一群贵族少爷小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动。
“那时候的人类，就像是我这样的无精神力者，受伤不能快速痊愈、寿命不到一百、力气小的可怜。”郁璟神色淡淡，眸光仿佛穿透了遥远的时空，回到一切尚未发生之前。
”
小导演外表看起来太乖了，安德烈就喜欢这种乖乖巧巧的男孩。那晚回来后，他偷偷调查了郁璟的资料，确定裴翊那头恶龙跟小导演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见面，安德烈再也按捺不住，跑过来跟郁璟搭讪。
六皇子表情阴沉：“安德烈阁下，或许你应该先跟我打声招呼。”
安德烈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西尼尔，只一眼他就明白六皇子想干什么，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那时候的人们虽然弱小，却对未知充满了想象力，人鱼就是他们幻想的物种。”
“它们有着半人半鱼的形态，深居于大海之中，有着美妙动听的歌喉，并且向往人类世界。我很少出门，平时只能查阅一些古籍资料。当安德烈先生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以为幻想成真了，所以才会激动到无法自控。”
安德烈收起轻浮的表情，认真问道：“所以当你了解到我们跟幻想中的生物不同，才会这么失望？”
“失望到说不上，只是梦醒了而已。”他对人鱼这么关注，何尝不是在追寻上辈子的痕迹。
郁璟对安德烈举起酒杯，“正在上映的山海异兽录就是华夏古人的畅想。与其说我喜欢人鱼，不如说，我在拼命寻找蓝星的痕迹。我的行为让安德烈先生和索兰的各位产生误会，实在抱歉。”
见安德烈还想用进化体勾引自己，郁璟放下酒杯，说出自己来时的目的：“抱歉，安德烈先生，我并不喜欢人鱼。”
旁边的宾客悄悄支起耳朵，向这边走了两步。
安德烈愣住：“你那天不是很喜欢我的进化体吗？”
郁璟烦躁的扯扯领带，明白这是两个时代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望着场中翩翩起舞的俊男美女，思绪渐渐飘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