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宣瑛身上尽是伤,左大腿上更是插了两把匕首。
远方战火厮杀正酣畅。
两方之间的船相撞后,只几乎是贴着的。
船舱里、甲板上,桅杆上,到处都是厮杀声、刀剑声、哀嚎声。
远远望去,江里飘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招招凌厉,每一式无不存着将宣瑛大卸八块的心。
他左手臂与祁丹椹锁在一起,处处受到牵制。
他的左腿残疾,失去手杖,站都站不稳。
他明明处处破绽,却剑锋凌厉,占了上风。
相反宣瑛处于劣势。
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怕是只有言语刺伤宣瑜。
宣瑜顿时脸色难看。
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祁丹椹能够牵动他的思绪。
可惜啊,这话却不是什么好话。
的。”
祁丹椹冷冷盯着宣瑜:“当然不会死,但我会心疼。六殿下不会心疼人,也不会被人心疼,当然不知其中滋味。”
他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对任何事物都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让他感到无力。
因为有了祁丹椹作为掣肘,宣瑛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因怕误伤祁丹椹,而不敢发挥到极致。
他乘着打斗的间隙,砍了数十次那条锁链,也只是砍缺了一个小豁口。
砍不断锁链,他本想斩断宣瑜的手臂。
每一次宣瑜抓着机会,利用祁丹椹,将宣瑛重创。
战场上刀剑无眼,剑错一招,便可能丢了性命。
宣瑛乍然被祁丹椹表白,鲜血淋漓的手臂顿时也不疼了,恨不得再扑上去让宣瑜戳个几剑。
他满眼感激道:“六哥,您可真是为了弟弟的姻缘操碎了心,之前丹椹拒绝我,我本以为我与他前缘已尽,就因为在燕山你把我砍得身负重伤,他陡然明白他不能失去我,他意识到他喜欢我,抱着我哭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恨不得当场殉情,后来更是守着我几天几夜,生怕我有个好歹。现在,你又为我们感情贡献一份力,让他说出他很少说出口的话,让我意识到他爱我多深……”
纵然手臂鲜血直流,粘稠的血将粗布麻衣染得一片黯哑,他依然嬉皮笑脸道:“将来小弟结婚,一定要请六哥你坐上宾,六哥真是我们的好媒人。”
此刻,宣瑜杀宣瑛的心都有了,愤恨道:“杀了你,给你用二十头母猪配冥婚。”
说话间,他已经出招。
他困在一个名为感情的囚笼里,里面有着三个人。
他可以算计人的情感,却无法左右人的情感。
而这种情感让人偏执疯狂。
他现在连自由都没了,还被充当伤害宣瑛的刀。
宣瑛为了救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