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利剑刺破血肉的
让他不知不觉中开始被软化,从一个可以利用一切人事物的政客变得有同理心怜悯心,变得像个平凡正常的人……
宣瑜已经被愤恨嫉妒冲昏了头脑。
既然自己无法得到。
既然要留给宣瑛。
既然从不属于自己……
那个月,是宣瑜陪着他的。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祁丹椹觉得自己被宣瑛传染了。
以往的他只考虑目的,连自己的感情得失都不考虑,更遑论是别人的。
在感情这块,他是麻木的,冷血的,理智的。
祁丹椹回头看去。
宣瑜全身上下也没比宣瑛好到哪里去。
银灰色甲胄上都是血与刀痕,身上亦有多处伤口,因他吐血,伤口受到压迫,不断汩汩往外冒着血。
他一脸愤恨怨怒瞪着祁丹椹与宣瑛。
祁丹椹看向宣瑜。
祁丹椹看到宣瑛身上都是伤。
随便一摸,就是一手粘稠的血。
宣瑛穿着黑衣,玄色铠甲上都是被砍出来的刀痕剑痕,铠甲被砍得耷拉在身上,头上的护头兜鍪不知所踪,高马尾松松垮垮的,落下来的碎发被汗或血黏在额头或颈侧。
他不敢太用力触碰他,生怕按压到某处暗伤。
他不知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处暗伤。
不如就毁掉!
他手挽剑花,利剑闪过寒芒,径直朝着祁丹椹刺过去。
双眸中怨怒、悲伤汇聚,还夹带着一丝决然不悔:“既然是你食言,你背叛了我,既然你无法喜欢我,那么就把你的命交给我。”
利剑寒光一闪,已经刺向祁丹椹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人影闪过,宣瑛直接挡在祁丹椹的面前。
他从不将感情当回事。
他可以做到封闭自己的内心,当一个无情的怪物,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今,他竟然私心里想让宣瑜尽可能的得以善终。
或许是受了宣瑛的影响。
这个人太有人情味,有着一颗赤子心。
他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宣瑜。
他们立场不同。
可宣瑜确实对他情谊深重。
尽管幼年之事在他看来就是个错误,可当年他们也曾当过一个月的朋友,宣瑜为他带来了许多果腹的糕点。
从某一方面来说,那一个月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一个月。
颤抖得从怀里摸出药瓶时,他听到宣瑛哑然悲伤道:“丹椹,我没有母妃了。”
那声音哽咽忍耐,像个怅然若失的孩子。
祁丹椹手一顿,药瓶没拿稳,滚在草丛里。
他连忙安慰道:“贤妃娘娘这么做就是想保全殿下,殿下不要让浪费娘娘的心血,一定要保重自己。”
这时,身后传来宣瑜的吐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