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营帐的隔壁就是宣瑛的营帐。
可不知为何,宣瑛总觉得他们两人营帐隔着十万八千里。
目送着宣瑛走到营帐门口,宣瑛正要掀帘踏入营帐内,祁丹椹忽然喊道:“殿下,你一定要平安回
往日,他都会让宣瑛早点回去歇息,军营里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他必须养足了精神。
现在,这话迟迟说不出口。
明早就得出发攻城了,他竟然舍不得宣瑛走。
宣瑛嗫嚅着唇,正要说自己要回去了,就听祁丹椹道:“要进来坐坐吗?喝了那么多酒,进来喝杯解酒汤吧。”
宣瑛点点头,道:“好。”
也是他自记事以来,见过的唯一美好。
所以他偏执的想将这点美好攥进手心里,因为他从未见过别的光。
倘若他没见过美好的东西,他还能继续活在怨恨、利益、权力的世界中,成为掌控权力又被权力掌控的疯子。
因为他见过了,所以他执着的追寻着这点美好。
或许说,宣瑜只有幼年时那一个月,他是真切的活过,感受到作为人应该有的感受,而不是权力的行尸走肉。
望着营帐上跳跃的火光,道:“微臣想,若是我们回到京都,不论肃王殿下如何被治罪,微臣都想以朋友的身份送他一程。”
宣瑛追问:“只是朋友?”
祁丹椹点头:“尽管我从未承认,可确实是如此,当年说要做他第一个朋友的是我,无论他有怎样的下场,我都该去送他一程,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
宣瑛曾听宣瑜提过他与祁丹椹的过去。
这还是第一次从祁丹椹嘴里说出来。
走入营帐,两人尴尬说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话,说了小半个时辰。
看了看时辰,宣瑛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他起身道:“你晚上早点歇息,等我们明日凯旋的好消息。”
祁丹椹点点头,道:“好。”
他将宣瑛送至营帐外。
宣瑛从不想强迫祁丹椹做任何事。
既然祁丹椹想,他就答应:“好,你想去送就去送吧,不用跟本王说。”
祁丹椹也不知自己为何神使鬼差的同宣瑛说这些话。
或许是明日就要开战了,前路未知,他只是单纯的想同对方说点话。
宣瑛将祁丹椹送到营帐前,祁丹椹竟没有让宣瑛早点回去歇息。
祁丹椹见宣瑛十分好奇的模样,想到自己与宣瑜幼年的那些事并非什么秘密,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宣瑛。
宣瑛突然明白宣瑜为何这么多年痴缠着祁丹椹不放了。
宣瑜自幼便心理扭曲。
这一切不过是来自魏家与他母妃的教导。
祁丹椹恐怕是他幼年见过的对他没有任何利益需求、真心想帮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