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把利器,在打压完世家之后,很有可能将矛头指向自己。
嘉和帝头疼不已。
这样的人,杀了是损失,留下是隐患。
这是他审判过最难的案子!
祁丹椹声音还在继续:“后来,为了活下去,罪臣什么都干过,罪臣给富人家倒过夜香刷过恭桶,说来也真是奇怪,闻了两年的尸臭,竟然觉得那些屎尿都不臭了。也曾寒冬三九去河底摸过冰鱼,病得奄奄一息没钱买药,被人当成尸体扔在荒山里……或许是罪臣命不该绝吧,让罪臣走到今日。”
。所以,在那个漆黑无星光的夜,罪臣拿着刀,一个个尸体检查,但凡有一口气的,全都灭口,那一夜,罪臣杀了六百个奄奄一息的山匪。”
嘉和帝震惊不已。
九岁的孩子竟然能有如此心性。
那些山匪穷凶极恶,连官府都难以捉拿,祁丹椹却略施计谋,让整个山的山匪无人生还,之后更敢行走在尸横遍野的山林中灭口。
这样的人,确实是一把利器。
魏信淡淡望着眼前的青年,那漆黑的眼眸太像苏泰了。
半晌,他道:“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回来的。”
祁丹椹冷冷道:“当时罪臣想着,人生已经这般不幸了,还能不幸到哪里去?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罪臣至亲至爱的人,于情于理,罪臣都该回到这个地方,看看罪臣亲爱的亲人们过着怎样人上人的生活,也替罪臣死去的亲人们,看看他们珍爱的人与世界是多么的璀璨……”
他看向魏信,魏信面色沉着,想来也在感叹九岁的孩子竟然能有如此魄力。
嘉和帝在权衡祁丹椹的价值。
老七说得不错,普天之下,最想打压覆灭世家的,只有祁丹椹与他。
现在,祁丹椹表现出对仇恨的执念。
对他而言,祁丹椹是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