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已经走到最高一处台阶,他回首望着笼罩在沉沉夜幕中的皇宫,轻叹口气:“苏泰与宣其都做了,甚至宣瑛,这小子若不是因为朕是他的父亲,他怕是也会将刀架在朕的脖子上。”
帝冷着脸:“他这哪儿是为情所困,他跑来跟朕分析朝局了,他在告诉朕,祁丹椹是朕对付世家的利器。且满朝上下只有祁丹椹与朕是一条心,他竟敢当着朕的面,讽刺朕老了,这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他愤怒的话说到最后,竟然觉得有几丝苍凉。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儿子个个出众,能与他一条心的竟然是个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
他忽然发现,这么多年,他身边剩下的,只有李想这个太监。
就连他的亲生儿子求他放过自己的心上人,都不是用儿子的身份恳求,而是用朝局利益诱导。
真是可悲啊!
嘉和帝转身拾级而上,朝着那个冰冷的宫殿走去,道:“李想,你知道朕担心什么吗?”
李想跟在嘉和帝身侧,宫灯将两人身影拉得细长:“奴才不知。”
嘉和帝:“宣瑛说得不错,祁丹椹是一柄利器。可焉能知道这利器不会对准朕呢?要知道,当年的账,朕也有份。”
李想:“天下是圣上的天下,没有做臣子的会对君主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