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半
愤恨咬牙:“真是报应……”
闭上眼睛,无情吐出两个字:“杖毙。”
侍卫抡起碗口粗的脊杖就抡,宋慧娘被打得臀|部一片血肉模糊,她哀嚎喊着:“侯爷……你,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妾身,云星……会恨你的,你不能杀了一个儿子的母亲……又杀了另外一个儿子的母亲……”
安昌侯听完,似是被触动,吩咐道:“慢。”
所以,他要丢弃从他这里学来的所有东西,他故意写得一手丑字,故意将他当做陌路人,他想斩断他骨子里的那点齐家血脉……
安昌侯又哭又笑,不住念叨:“报应,真是报应……哈哈,报应……”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曾经的怜惜消散,只余满腔怒火:“贱人,你怎么有如此大的胆子,安昌侯府今日一切,全拜你所赐……”
若是当日祁丹椹被救回来了,事情或许不一样。
他会在他的眼底长大,若他不曾出仕,他会用安昌侯府的权势财力保他后半生无忧。
寇手里活下去的。
又是如何艰难走到今日?
难怪他在朝堂五六年,他们几乎日日相对,父子相见不相识。
那风霜浸透苦难磋磨出的面容,他根本无法认。
他知道他不是个好父亲,但除了祁丹椹母亲那件事,以及在苏洛死后,他看到齐云桑,就想到苏洛惨死的场景,他寻个理由将他发配到庄子上,刻意忽视他以外,他不曾对不起他。
侍卫停了。
宋慧娘已经满头大汗,奄奄一息。
安昌侯道:“你说得对,当年的错,本侯不能犯第二次。来人,将宋姨娘送到庄子上去,听闻最近庄子的老牛被药死了,暂时就由她顶上吧。”
宋慧娘已经没有力气求饶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冷漠无情,自私冷血。
若他命中有乘风化龙的境遇,今时今日,他也会念着父母亲缘不会下狠手。
是他们将他逼上绝境。
所以他回来还给他们绝境。
宋慧娘反驳道:“妾身做的不对吗?当年侯爷被世家逼迫,不得不对苏洛出手,可苏洛死了,那小贱种长大成人会放过我们吗?妾身这么做,也是为了侯爷,难道等那个贱种将来弑父吗?”
安昌侯颤抖着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也曾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将他所有引以为傲的技能教给他。
他也曾因有这个神童儿子而骄傲,将他的诗赋挂在书房的正中央。
他也曾为他讲过治国大策,抱着他教他学骑马射箭……
就算是父母血缘,他也不该将整个齐家往绝路上逼。
现在想来,是他们一家先把他往绝路上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