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什么邪祟
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自己腕上手镯,紫色手镯发出玉润的触感,像女人清冷的肌肤。
她吓得一哆嗦,惊恐将手镯薅下来:“我不要了,你的东西我不要了……”
当时祁丹椹提出苏洛的嫁妆乃是赃物,安昌侯说会写个折子递交给圣上,将原配夫人这笔嫁妆充公,宋慧娘百般不舍,但她无计可施,只想着再戴最后一天。
这一套首饰头面她珍藏了十几年,平时连摸都舍不得摸,刚戴上就要被充公,她舍不得。
只想着最后戴一戴。
侯爷那么爱她,一定会救她的,侯爷不怕鬼魂……
众宾客在前厅宴饮,却见安昌侯夫人身着白色单衣出现在在庭院,丫鬟嬷嬷们乱作一团。
她慌乱喊着安昌侯。
丫鬟们见她只身着里衣想要拦住她。
两方僵持间,闹出的动静吸引了满座宾客。
无鬼,佛鬼在心中。
他见她心神不宁,赐福她,施了她一些华恩寺的宁神香。
脑子针扎似的疼。
很快,她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只知道要离某个地方远点。
她要去哪儿呢?
此时此刻,这些东西于她而言,是索命的吊绳,是割喉的利刃,是穿肠的毒|药。
宾客们纷纷好奇看向庭院,安昌侯夫人的话他们听的云里雾里,但像什么“奠仪”“遭报应”,他们听出来了。再结合安昌侯夫人摘首饰的样子,那些知晓安昌侯府旧事的人,多多少少猜出了些什么。
有些年少懵懂的贵女或公子纷纷好奇,问知晓此事的家族长辈,被家族长辈瞪了一眼,他们虽不敢问,但并未偃旗息鼓,而是纷纷跑到其他桌子问那些愿意说的人……
并非所有的人都缄默不语。
有些与安昌侯夫人有龃龉的,或者单纯想看笑话的,就同这些少年人嘀咕道:“大概是安昌侯夫人祭奠原配夫人时不上心,撞了邪祟了呗。”
安昌侯见此,儒雅有礼的面容再也绷不住。
他一向最看重家族名誉,宋慧娘却只着单衣出现在众宾客面前,实在是不知廉耻有碍观瞻。
这无疑于将他侯府尊严荣誉放在脚底践踏。
他快步走到庭院,厉声呵斥:“怎么回事儿?”
宋慧娘听到安昌侯的声音,像是看到救星似的,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道:“侯爷,侯爷,她回来了,她来找我了。我,我不该克扣清明节烧给她的奠仪,我……我不该把奠仪剪坏了,她把那些东西全都还给我们了……”
她突然想起来了。
原配夫人索命来了。
她愤怒她剪掉她的奠仪,所以她将那些东西还给她了。
对,她要逃走。
她要找安昌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