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年迈文国公抬起头来,他抬头不是因为敢于直视帝王,而是年纪大,俯首太久,腰背坚持不。
他尽力让佝偻着腰板挺直,苍老声音在大殿上响起:“皇上,此乃臣等办事不利,臣等定会查出这些人是谁,必定会严加惩治。”
京兆尹冷汗涔涔附和:“皇上,微臣失职,才让这几人辱没皇室颜面,求皇上给微臣个将功折罪机会。”
这副重阳辞青图墓碑,乃废太子宣其之墓。
昔日地位崇高名满京都太子,死后被葬在荒凉古刹普陀寺山脚下。
青黄交接丛林掩映间山间小路直延伸,直到斑驳老寺暂露出头。
寺庙前挂着老旧牌子,上书:普陀寺。
这幅画像是失意文人随意涂鸦,又像是初学者笨拙勾勒。
没有画风、没有意境,甚至连画中色彩线条也凌乱不堪。
可就是这幅画,让两朝元老、世家勋贵均变脸色,纷纷撩起衣摆,跪下叩首道:“臣等惶恐。”
”
安昌侯谢恩:“圣上圣明,是微臣目光短浅。”
嘉和帝:“朕也相信祁爱卿绝不会行诬告之事,个断案如神、熟知律法朝廷重臣,着实没必要冤枉你夫人,望你回去让令夫人谨言慎行。”
安昌侯叩首:“微臣遵命。”
嘉和帝目光微沉,道:“处理好安昌侯家事,该轮到朕家事。”
这多年,坟头杂草茬又茬,不知名姓少年郎们竟然踩在废太子坟头,嬉闹相伴去辞青……
嘉和帝目光如炬盯着这群老狐狸。
说什查出罪魁祸首,就是不愿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当年宣其死在宗正寺,这群世家以与礼制不合,搬出祖宗礼法,不让他葬入皇陵。
当时钟台逆案过去没多久,他痛心疾首,更对这个儿子失望万分,他后事全交给礼部手操
殿内落针可闻,君锐利目光俯瞰着臣,臣惶恐低下头,不敢凝视君。
两旁金丝银线勾勒帘幔都被这沉重气氛压着,连垂落丝绦都不敢摆动。
良久,嘉和帝平静道:“爱卿有什,直说便是。”
谁都知道皇帝这般平和声音,如波涛翻涌前平静湖面。
百官均俯身,不敢言语。
百官面面相觑。
掌案太监恭敬拿过嘉和帝案桌上画卷,在诸臣面前缓缓展开。
嘉和帝面色冷凝道:“诸卿看看这幅画,有什想说?”
百官抬头看去,只见是副重阳辞青图。
画中荒草丛林里有座孤坟,坟头被淹没在乱石贫土中,几个衣着光鲜靓丽少年踏着坟头走过,其中人拽起坟上枯草,与后面几人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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