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减少了一半,为太太腾出疗养空间,并用木板与店面隔开。开门时间也改成凌晨到早上八九点,因为九点之后太太就会醒来,大泽先生顾不上店面。
“虽然我太太有点任性,她的内心还是挺善良的,比如我和前妻的孙女从西班牙来住我们家,太太并没说什么。但她瘫痪之后脾气更大了,连医院都受不了,有几次我把她送到医院疗养几周,没过几天护士会打来电话求我尽快接她回去。太太三年前去世了,说真的我有种解放的感觉。”
刚松了口气,他内弟的妻子查出癌症,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内弟可谓“传统”日本男人,不管是做菜、洗衣、打扫、买东西,家务一律不愿意做,他太太生前负责所有,现在就轮到大泽先生了,在店里我看过他几次打电话给内弟问午餐要吃什么,有时候是蛋包饭,有时候是意大利面,挂完电话他跟我说:“我认了,这是命吧。”
我一般到八点就会离开金星堂,有一次聊得久,回神过来已经是八点半。这时候有一位女性顾客进来,向大泽先生微微鞠躬后安静地坐了下来:后来我发现八点半过后这里会有两三位女性进来,都是固定面孔,年龄在五六十岁,不点咖啡,坐在店里最不显眼的角落不急不慢地抽烟,抽完就走。大泽先生看到她们也顶多点点头,我问他是朋友还是客人,他摇头同道:“都不算吧
原来,这三位女士都是在隔壁小超市上班的,来这里抽烟已经有一年多。有一个下雨天,大泽先生到这家小超市买东西,走出来时看见三位穿超市工作服的女性在屋檐下缩着肩抽烟,问她们怎么回事,对方解释说公司全面禁烟,不让员工在休息间抽烟,抽烟室也撤掉了。男员匚还是去外面,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抽烟,但她们觉得那样也不太好,就只好在屋檐下抽。大泽先生建议她们不要站着抽烟,“这样很不好看”,邀请她们到自己的店来。她们先是婉拒了,因为喝杯咖啡也是一笔钱,一杯四百日元,而她们的时薪还不到一千日元’呢。大泽先生猜到她们的顾虑,主动说不用点咖啡,把噢茶店当她们的抽烟室就行。她们有的上午来抽一次,有的下午两点多来,就看她们轮班的安排。
若话只说到这里,我觉得这位老板真是好心人。而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发觉他不单单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独立思考的人。
“我给她们准备三个专用杯子,和客人用的不一样,我让她们自己倒咖啡喝,喝完要自己洗杯子。后来她们来找我说,还有两个女同事想来这里抽烟,被我拒绝了。我的意思是,我这里只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