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为何,这种尴尬的气氛里他仿佛回到了十岁的那个夜晚,他爸爸躺在棺材里。
双眼紧闭,面色如纸,身上浮现出尸斑,本来的好颜色完全被破坏。
他趁着妈妈不注意,偷偷掀开冰棺,用手碰了碰爸爸的脸。
那种彻骨的寒他一直记得。
唐霜意觉得更冷了,他嘴唇微微颤了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陈江月真实性别被发现,那他们两个这合作自然就不行了,他就不能和陈江月假结婚来骗过村里人了。
他还想帮陈江月完成任务呢。
唐霜意手指搁到墙上,略微粗糙的墙壁并没有安装暖气片,他冷得一哆嗦冰。
下床太急,他也没穿大衣,现在在这儿站了一会儿,脸被扑面的冷气打过来,嘴唇都有些发白。他有些紧张,睫毛垂下去,眼珠子乱转,不敢直视唐明河。
唐明河突然想起了村里的传统,每次过来的志愿者都要进入未婚男性的家中居住。
探出脑袋。
唐明河还穿着白日里那身风衣,看起来还没回家落脚,直接跑到他家了。
唐明河是为了白日里的事情过来的,他说今天把唐霜意关在黑屋子里的领头小孩儿是他哥哥的孩子。
“我和哥哥说了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今天是不是受伤了?我过来看看。”唐明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已经结痂的膝盖又开始隐痛,唐霜意不免回想起白日的场景。
手指被唐明河一下抓住,唐明河的手指修长,和他有些短圆的手指形
这个猜测让唐明河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过分的愤怒让他差点一脚将门踹开,唐明河眼睛眯了眯,看起来像一条阴冷的毒蛇,他声音犹如灌了冰:“小霜,你这是要结婚了,连我都要避嫌了吗?”
声音里怒气和讥讽都不加掩饰。
唐霜意被他这种态度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微微抬起头,和唐明河有些冷的眸子对上了。
天色更暗了,就像是一团黑色的大雾笼罩了这片天空,令人望而生畏。
唐霜意在这样的境地里,突然发现唐明河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了,还带着几分青。
“我没关系的,谢谢你来看我啊!我走路这些都没问题的。”
唐明河伸手摸了摸唐霜意的头,头发细软,摸起来很舒服:“我进去坐坐,这过来半天都没喝上水。”
唐霜意的动作顿住,他想到还在床上呆着的陈江月。
陈江月的裙子穿着不舒服,回来就换了一件普通的衬衣。
他个子高挑,如果不穿裙子,大部分人都会觉得他是个男人,也就是他穿了那么一条华丽款裙子,村里人才先入为主认为陈江月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