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一顿,反握住那只手,她身上带着习武之人的热乎气,将那只手也烘的热乎乎,又安抚般揉了揉,“没有,我没有不管你,姜淮此时正跪在外头,可要我叫他进来给你道歉?你想如何惩处他,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其余都随你,可好?”
姜谣低声哄她的样子,叫她恍惚以为回到了从前,那段她偷来的日子,那些属于别人的好,被她抢占的
姜谣吓傻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一见她就哭?
方才她已从姜淮府里的丫鬟小厮嘴里问出了点东西,知道是姜淮欺负人,心中难免想,莫不是因着姜淮所以厌恶姜家人,也连带着不想见她?
可,可她不知道啊!
她要是知道姜淮做出这种仗势欺人禽兽不如的事,定会阻止姜淮的!
姜谣有些无辜,但错是姜淮犯下的,她身为姜淮的姐姐,人家迁怒她也十分正常,只得叹了口气努力放缓声音与宋暮云说,“宋姑娘,你可算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先与我说好吗,若还不舒服,我再请府医过来,你不想见我,待我确定你身子无虞,自会出去。”
宋暮云再度醒来,是在温暖的床榻上,她眼睫颤了颤,雪白莹润的小腿一抖动,踢到了什么暖暖软软的东西,不是人的皮肤,把小姑娘瞬间吓清醒了,呆在那儿不敢动弹。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把脚尖收回来,整个人缩成一团。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姜谣不在,她去哪了?
宋暮云低头,触目是雪白干净的里衣,有人帮她换衣服了,是谁?
正在她疑惑间,屋内响起吱嘎的推门声,侍女进来洒扫,见着她后立马有些惊喜,“呀,你醒了,小姐,小姐快来,宋姑娘醒了!”
出去……
方才她醒来时她就不在,现在还要走?
宋暮云更觉有些悲从中来,被窝里忽而伸出一只骨瘦伶仃却雪白雪白的手,一边抓着姜谣的衣角,一边努力抬头,眼泪都落进乌黑的发里了。
她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问,“你不管我了吗,连你也不管我了吗?”
那话里的脆弱,竟是隐隐将姜谣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接着是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姜谣一身火红劲装,裙摆飞扬,出现在屏风外。
待她绕过屏风站到床前,低下头眼含关切的问她可还有哪不舒服时,她忽然就很想哭。
数不清的委屈涌入心头。
想问她为什么不在,想指责她为什么要放任别人欺负她,想说你弟弟怎么这样欺负人,如果你不对我好一点,我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可偏偏,一开口喉咙里尽是哽咽哭腔,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只能努力捂着嘴,才不那么丢人。